我常常会做的事情就是在网上看到一些无论国外的、还是国内的,无论古代的、民国的、还是现代的,无论是早有盛名的、还是当今的网红,只要她们一生有理想有追求,不止是形象,举止优雅时尚,而且是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将生活事业做得风生水起,特别是到了一定年纪,依然兰心素质,优雅如故,仿佛时光永远为她们驻留,我会把这样气质独特的女士照片贴出来,故事晒出来。无论如何,就是希望大家都以她们为榜样,特别是希望自己老了后,也能如她们般优雅地老去。
心向美好,追求美好的生活姿态,终归是好。只是,我们都明白,人的想象和希冀应该是建立在对自身,生活,人生姿态的深刻认知后,作出的反应。时光的老去是无法抗拒的自然规律,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对镜摘白丝的恍惚,更有无数个晨昏面对自己老去的素颜的害怕。遥望着父辈的有些微驼的背影,甚至不再矫健的步伐,任谁都无法阻止岁月的苍老。比之身体,当下很多女性的思想认知,多半处于挣扎,奋斗,迷惘,无序,心灵层面寻求安慰的阶层。比如,要独立挣钱,又想那可以依赖的肩膀,守好一个家,还得为防不胜防的情感收拾费劲心思。总之,很多这样,那样的事情将她们的时间和精力全部拉扯进去,优雅仿佛是镜中花,水中月,是理想国里的玫瑰花,可望不可及。
而谈到优雅时,首先想到的是:它应该是某种骨子和血液中流淌的产物,也可能是通过后天努力训练,成长起来的气息。也就是说它更多是由内而外的散发,不是靠装又或者其他这样那样招数就能达成。事实上,古往今来的优雅女性,都是历经时光的打磨,从未饶过时光的杨绛先生,真情一生的优雅;永远如黄莺般高歌的周小燕先生,奉献一生的优雅;奥黛丽赫本更是我一生的偶像,天生的高雅,晚年更是倾情于争取妇女儿童的权益事业。
纵然时光老去,也要优雅前行比之这些璀璨的星辰,芸芸众生的我们,大多老去倒很快,优雅能做到又有几多?很多时候,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能遇见一位谈吐得体,服饰搭配得当,眼神真诚,性情高雅的女性,几多稀罕。经过时间沉淀出的气质与内心磨砺铸就而成的笃定,洒脱,淡静,有如风轻闲云野鹤般的姿态,终归因稀少而珍贵。
不得不承认,生活大部分状态是这样的:年轻妈妈,公司一摊子事等着要处理,孩子要照顾,心神不定,难以安静,服装随意,更无服饰搭配;中年女性,面临青春期叛逆或是为找工作忧心的子女,更有容颜的衰退,而另一半却人生鼎盛身陷红尘,需要你打起十二分张望的眼睛。那一刻,那一段,心神惧疲,哪有时间,哪有心思,再去管自身的优雅不优雅。还试想,你遇到一点事情,就心急如燎,烦躁不安,难有笃定,甚至长期让自己处于焦虑,紧张,内心封闭的状态……所以,你在当下这一刻都不能做到优雅,又怎能在日后老了,再去做到优雅呢。
要知道,所有生活姿态,模式是长期坚持努力,积累的打磨。就好像曾听说过一句话,“优雅是一生的修为”。显然它非一朝一夕就能形成。优雅的难处在于,日常的琐事与外界现实,会时刻干扰到你自身的形象与状态:
你可能会有了孩子,不再精致自己;
赶时间,不顾自身形象;
年龄大了,皮肤松垮了,不再收拾容颜……
然后,觉得这一切都是成为了理所当然,因为首先要生活。好可怕的逻辑,该如何去对抗这“老去容易,优雅难”呢?
我的一个老师,年届六十,却依然优雅在教授岗位。她一次次要求退休回家,领导却惶惑地回答要再研究,因为她大半辈子爱岗敬业,讲得课不仅有理论更是让学生可以学以致用,也因此被电台企业纷纷邀请讲学,考这个学院的研究生都奔着她的专业而去,难怪院领导要一再挽留。更难得的是,认识她十多年,礼仪公关专业的她永远是那样温馨可人,春风拂面的微笑,永远不乱的全身服饰色彩搭配,接起电话永远是最温暖的称呼和问候,对你的每一点努力与进步,永远都会得到她鼓励赞许的话语。最值得夸耀的是,她并非一帆风顺,年轻时起起伏伏的生活经历,年届四十,只身一人来到上海打拼出一番天地,如今事业有成,却依然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一手好菜常令我们自叹弗如。在我眼里,十多年的时光仿佛从未在她身上留过痕迹,比之我刚认识的她,永远信奉施比受更有福,永远做一个受欢迎的人,让老师的优雅和着这个大都市的光晕,带有时光雕刻出来的韵味,从骨子里散发出隽永。我想这样的老去一定从容、淡定。
所以每个你看到的优雅的人,其实她都曾经有过生活的困顿与无助,但你在她眼中看到的只有清凉,洒脱,脊梁挺直的高洁。虽历经生活变迁,用肩膀独自撑起一片天空,淡定自若,未曾怨天尤人。脱下雍容华贵的衣饰,套上简朴整洁的素装,并非因为生活的困顿,精神的打击,就随意收拾,打发自己。其实:一个人越是在逆境的时候,越需要脊梁挺直,笑淡风云。一个人的面貌就是她的精神体现,着装就是她生活态度的表达。
学着老师的榜样,我也常常喜欢闲时看书舞墨,用文字记载老去的时光。客厅挂着一副自己的礼服照,虽然是不再年轻的年龄,但一袭黑色礼服,盘起的长发,嘴角回眸的淡笑,从容,会让我忘了生活带来的皱纹雕刻及历史气息。那一刻,我会陶醉在自己的憧憬里,希望以后的时光里,我都可以像从画里走下来一样,温雅,笃定。老去的岁月里,带着时光雕刻出来的美,一种逐渐老去的优雅。
我相信:优雅的人,她们内心传递出的智慧,温暖与天性存留的善美,广阔,让人信任,极其具有亲和力。所有自然的流露,无不显露出一个人的涵养和好的品格。她们宛如一个饱满剔透的玉石,让人和悦。
所以,优雅某种程度也是一种良好的品质,不会因为生活无常而气馁,自卑,随波逐流。反而会因为生活的阅历让自己更加饱满醇香。
想起了电影《走出非洲》里面女主人公的优雅之态。广袤的非洲大地,一个女人的命运有如动乱战火般跋扈狰狞。但她却始终平静,隐忍,豁达生活。她不拘一格,质朴,真实生活。她不属于非洲那片土地,也不属于任何一个所爱的人。当她在失去了农场,婚姻,一切的时候,他的爱人才真正开始理解她的生活与内心世界。当他决定回到她的身边时,最终却要以蓝天土地为伴。所有的一切,她都平静,深情,优雅的接受,在保有人格尊严的同时,也让心境如同天地一样宽广,有情。她孑然一身回到欧洲,非洲一切,转身变成回忆。所有一切都如同“荣耀不能为谁停留,月桂树转瞬苍翠,玫瑰花隔夜就凋零”。她深知如命运被耍弄无情,与其怀念抱怨,不如脊梁挺直,如实优雅去接受。
还有高贵的简爱,她高贵的灵魂,从不容忍世俗的任何玷污,“如果上帝许她以美貌和财富,她会让他离不开她就像她现在离不开他一样。”平等高贵的灵魂永远是优雅最高的和声。
所以,我们看到了这一张张不断老去,却始终优雅的面孔,连背影都是那样的耐人寻味。这样的优雅,嵌入血液,滋养灵魂,如同酿酒醇香,直到生命终结。它有时间的浸泡,阅历的支撑,内心的锤炼;它能走过流年,也能跨过山谷,还能被浪涛冲刷。不会因为风霜而消失,也不会因为老去而黯淡。它早已融入骨髓成为气质和态度的写照。
当岁月难以静好,容颜难逃老去。你还能昂起头,优雅前行,你的生命里一定写满了智慧和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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