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在农村住了一个多月,经历了高温没有空调热到整夜无法入睡;徒手除草到双手双脚得汗疱疹,对农村的细菌环境过敏,浑身起红点;顶着大太阳晒得脸上长黑斑,肩膀大面积脱皮;晚上数身上新增加的蚊子包,比谁的更多;被乡下坏邻居排挤,用油漆桶放在我们经常停车的地方不让我们停车等等,说实话,我跟老公好几次都打了退堂鼓,想就这样放弃,还好,最后都硬着头皮克服后坚持了下来,现在我们知道了蚊子的作息时间,尽量早睡早起,避免跟蚊子的正面碰撞。我院子里自留田在几位好心大婶的帮助下,也开始有模有样的开张了-鸡毛菜已经种下了,小苗子已经长出来了。
说起种地,这是我跟隔壁几位邻居沟通非常重要的话题,农村人喜欢串门,特别是在傍晚蚊子猖獗的时候,这时候家里自然是待不下去的,去邻居家里闲逛逛非常有必要。大婶们特别是爱凑热闹的大婶,自然对我们这对小夫妻特别好奇。她们经常围观我们烧的饭,围着我的狗-建国指手画脚,甚至有个经常给我们送菜的大姨,特别执着于教我种菜,甚至到了强迫的地步,看我一直荒着地啥也不种,就问为啥,我说我想等我的小鸡出来以后,用鸡粪上地再种,大姨一脸的鄙视,不不不,就用复合肥,现在种地谁还用鸡粪,明天我来给你弄。 大姨说满口的本地话,其实我勉强只能听懂一点点,遇到听不懂的就尽量说好好好。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大姨抱着锄头和肥料,竟然真的给我上课了,她很认真地示范了一下如何用锄头锄地,然后让我锄,我滴妈呀,好丢人,用尽全力夯下去,土就动了一点点,大姨七十几岁的人,随便一锄头就是一小堆土。她嫌我力气小,把锄头给老公,结果你们懂的,大姨哈哈大笑起来,还不如你老婆,搞得老公尴尬无比。看我们笨手笨脚的样子,大姨眼珠一转,说,“给我20块钱,我帮你把这块地全部弄好。”老公不愿意了,说:“给钱就没意思了,本来种地就是为了好玩的,邻居之间谈钱什么的没意思,我请你吃东西我愿意的。” 大姨哈哈大笑,我在旁边听着尴尬无比,一个真敢要,一个还真敢拒绝。后来老公跟我说,他觉得自己骨子里就是乡下人,说话直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需要耍什么心眼和心机,活得多敞亮自在。
乡下人确实够直接,口无遮拦,而且也特别喜欢嚼舌根,屁大点的事情,很快全村都会传遍。上次我们经常停车的地方,被村里一个妇女用好几个油漆桶霸占了,很快就有阿婆来给我们通风报信,说是第几排第几家,她早上看我们的车走了放的,阿婆建议我们把油漆桶扔掉还是停在原位。下午,教我们种菜的大姨也来到家提供情报,说那个妇女特别坏,心肠很坏,他们自己家里人几个兄弟都不和睦,他们家过得很不好,她家儿媳妇刚生了孩子,就死掉了等等。隔壁的大叔给我们提供了更多的信息,说那家的儿子从小就偷东西,他家的粮票,他弟弟口袋里的钞票都被那家的儿子偷过,交代我们出门一定要小心,贵重的东西不要放在院子里。再三考虑,我们还是觉得以和为贵,不要惹事,老公说下次我们买很多好吃的,搞一次烧烤宴请周边邻居,就是不请那家,我觉得这个主意甚妙。
乡下人基本上都很热心,如果需要什么帮助,他们非常乐意帮助你,也不求什么回报。但是跟我们这些习惯戴面具的城市人不同的是,一旦触碰到他们的利益,他们的脸翻起来比翻书还快,他们不懂卧薪尝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会很快让你品尝到惹到他们的苦果。我跟老公当然不敢去触碰当地人的利益,但是亲眼看见过隔壁大叔,平时跟他弟媳妇有说有笑,但是因为一点点事情吵得翻天复地。大叔家位于村里小道的旁边,因为地面刚弄了水泥,需要一天才会干,所以他就在水泥边守着,不让稍大的三轮车从旁边经过。只要来一个车,他就很大声很凶地地跟人家说,不让人家过,遇到说不通的,就跟人家吵起来,凶得要命,几次差点打起来。因为我们跟这个大叔平时交集还算多,平时他真的很热心,帮我们搬东西,还送我们竹竿,帮我们操心保管快递,我真的不理解,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这么倔。其实这件事情也暴露了其中一些乡下人的性格缺陷-做事情欠思考不懂变通,只看到自己的那一丁点利益,不管别人的利益,只讲对自己有利的道理。本来就是因为自己修地面,才给别人造成了出行上的困难,自己应该更客气一点,说话好听一点,碰到男的让根烟,女的说点好听的就可以解决的事情,非得从早吵到晚。
我们跟邻居相处的一个法宝就是送各种好吃的,我们专门买了那种纸质的一次性小碗,只要有好吃的,就给邻居各种投喂,也不管他们的牙和胃口能否吃得下,牛肉干,香煎猪排,各种口味的冰棍等等。我们付出了一点点,收获的是邻居的热心还有吃不完的蔬菜。农村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随性而又真实,很感激这个夏天,能让我和老公体验到了作为一个乡下人,邻里之间的相处是如此地真实有趣,可能以后能我们搬到城市的高楼大厦,这辈子再也没机会体验到了,被这样一群大姨大婶大叔们包围着,特别有安全感,也特别踏实。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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