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终于登了船,斯科纳知道他不会拒绝,亦如当年,自己不会拒绝伊万的邀请一样。
因为那种对于冒险的渴望,就写在他脸上,写在他的骨头里。亨利的父亲绝不会同意儿子出海,跟自己的父母一样。
老乔怂恿亨利带几箱啤酒,斯科纳建议带葡萄酒,二人争执得脸红脖子粗,这无关与两个酒鬼的赌约,而关乎两个酒种的尊严。可是亨利却什么酒都不带,只带了根银色长笛和巴掌大的小牛皮本子,父亲出海前留下的航海日志。
斯科纳替老乔介绍了这位法兰西船员,并说他的父亲也是个老海员。
金发男孩优雅而帅气,皮肤白皙细嫩,与他们这些常年泡在海上的粗豪汉子迥然不同。船员们纷纷对他表示欢迎和祝福,小李甚至主动上前拥抱,趁机捏了捏他手臂,试探他的臂力。
老李一脚踹在儿子屁股上,温言对亨利说:“小亨利,请原谅我儿子的无理,你以后可要离他远一点,他除了打斗惹事,什么都不会。我是船医李斯特,你叫我老李就好。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马上告诉我,海上不比酒馆安稳,每个刚上船的人都会生一次病的。”
这一反常态的态度,和愈加慈祥的目光,让众人不禁一激灵,他们嘴上不敢说,心里却都在默念上帝保佑亨利,别被老李盯上,当成实验新药的“小白鼠”。
伊万扶了扶金边眼镜,仔细审视亨利,他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却又说不清楚。
“斯科纳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母亲死得早,父亲虽然是个航海家,但是他不愿意我出海,所以将我托付给码头的人照看,经常出门几个月才回来一次。大约是在五年前,我在码头等父亲船时,一个浪将我卷入海中,当时风大浪大的,码头工人们完全没有注意。幸亏当时我有些水性,抓住一根缆绳没有被卷走。”
“斯科纳眼尖发现了我,他一个猛子扎下来,把我从海水中拎了起来,救了我。他的救命之恩,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亨利将笛子从腰带里抽出来,悠悠吹了起来,那旋律如泣如诉,悠远缠绵,有的人甚至听着听着,掉起了眼泪。
“这就是缘分吧!我比较喜欢留在船上喝酒,碰巧而已!”斯科纳拍拍亨利的肩膀。
船队再次挂帆起航,他们唱着歌,打着号子,簇拥着新来的伙伴。由于斯科纳没有来得及眺望,正在忙于给亨利介绍船上的环境,其他人也都没有注意,在他们身后,跟上了几个黑色的“幽灵”,“咬”住了他们。
船只离港,便有一队警察冲到岸边,他们大声朝船只的方向呼喊,挥舞胳膊,但是却无济于事。
“头儿,怎么办?船已经走了!”一名警察向旁边的警长报告。
警长三十五六岁年纪,留着八字胡,看起来老练沉稳许多。“他们去的什么方向?”
“好像是要去里斯本。”
“赶紧给里斯本港口发信,让他们派船接应,我们的警船也出动!希望幽灵不会那么心急,我们能赶上!”警长了解这些家伙,它们隶属于一个邪恶组织,在各个港口间转悠,专门寻找富庶商船下手。陆地上的警察和海上的海警队都拿他们没办法,谁也抓不住他们,已经有数十个商队被袭击沉没了。
“头儿,我们警队有一半是旱鸭子,到了海上,万一……,可能凶多吉少!”
“带上会水的兄弟们,我们追踪他们这么久了,这次不能再让他们跑了!”
警长汤姆逊捋了捋胡须,挎上佩刀,带着三十名海警,毅然跳上了一支海警船,挂起帆追了下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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