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林隐若连忙端起酥油茶喝了一口,“啊,好烫!”放下碗,连连摆手,唏嘘不已。
“唉,多吉!快拿酸奶来!”仁青连忙掰过林隐若的脸,连连朝她伸出来的舌头吹气。
多吉把一碗酸奶递到仁青手上。“糖加的不多,先让她吃点,冰冰舌头,再让灵儿给加糖,你的白度母喜欢酸奶加多多的糖。我没记错吧?”
仁青顾不上说话,拿起酸奶碗里的小勺,挖了一大块喂进林隐若的嘴里。林隐若把酸奶在嘴里含了一会,丝丝冰凉弥漫开来。“好了,好了,没事了,仁青哥哥。”林隐若满脸羞红的看着面前满脸紧张的仁青,不好意思的拿过仁青手里的酸奶碗。
汉家女子灵儿,接过了林隐若手里的酸奶碗。“若儿,我再给你加点糖去。”说着就进了里间,应该是厨房。多吉也跟了进去。
仁青伸手摸了摸林隐若的头发,“还是那样毛毛躁躁的!舌头没事了吧?”接着 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仁青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还刮我鼻子。”
“不是小孩子,可也没长大呀!”
多吉和灵儿从厨房里端出了一大盘烤羊肉,一大盘麦馕,还有酸奶,放到桌上。
“释,你的糌粑,我去给你拿!”多吉说着又进了厨房。
“若儿,吃吧,拉萨特色烤羊肉,还有这麦馕,你应该能喜欢吃,还有你的多多加糖的酸奶。”灵儿说着就把酸奶放到了林隐若面前。多吉也从厨房出来,把糌粑放到仁青面前,仁青用酥油茶捏着糌粑吃。
“谢谢你,灵儿!可是仁青哥哥怎么只能吃糌粑!”
“哈哈,白度母,你是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当然要好好招待了。”多吉夹起一块烤羊肉放到林隐若面前的空碗里。
“若儿,你的仁青哥哥,是佛家弟子,现在法号叫‘释’,虽然还只是俗家弟子,可也要戒荤腥!你快吃吧,尝尝多吉的手艺,很好的。”
吃完饭。
“若儿,我带你去客房吧!”灵儿领着林隐若和仁青从旅馆大厅右侧的楼梯上了二楼,打开楼梯口的一个房间,窗户上方绘了一圈蓝、红、绿三色彩绘,如祥云一般,墙上一副唐卡,金光闪闪地显示着神圣和护佑。床上铺着艳丽的藏式床单。
“我去给你提壶水来!”灵儿说着就出了门下楼。
仁青拉着林隐若坐到床上,握着她的手。
“若儿,晚上好好睡一觉,我还要回去,明天有早课,你这几天坐火车也累了,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起来下楼找灵儿吃饭。我明天下了课来看你”林隐若静静地听着,小拇指头在仁青的大手掌心,轻轻地划着。
“好,那你早点来看我,带我去转经。”
“你睡一晚上,要是不累了,我明天下午就带你去转经,不过最好是明天再休息一天,后天一大早就带你去转经,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嗯!”
“那你休息吧,我再去给你拿点酸奶来,多吃点,抗高原反应。”说着仁青就站起身来。
“仁青哥哥!”林隐若满眼期待地看着仁青多想他能留下来,像以前一样哄着她睡觉,给她唱歌。
“我去给你拿酸奶!”仁青出门下楼。
过了一会儿,提了一壶水,拿了一碗酸奶进屋。“睡吧,丫头!我给你唱歌,看着你睡着,再走。”林隐若连忙脱了外衣,溜进被窝,闭上眼睛。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月,
我轻转过所有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
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
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
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仁青用手轻轻地拍着闭着眼睛的林隐若,唱起仓央嘉措的《那一世》。浑厚温暖磁性的声音,在屋子里飘荡,林隐若慢慢地睡着了,就像以前每一次听到仁青唱歌,心就会温暖安静下来,就会慢慢进去梦里乡安!
看着睡着了的林隐若,仁青停止了歌声,站起,掖了掖被角,拨开隐若散到脸上的头发,从怀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小布包,放到隐若的枕头底下。双手合十。
“唵、嘛、呢、叭、咪、吽!生日快乐!丫头!愿你长寿吉祥!”
林隐若的眉毛展了展,似乎是睡梦中笑了。仁青关了灯,出门,下楼。
“释,你还要回去吗?”看到仁青下楼的多吉问到。
“多吉,帮我好好照顾若儿,我明天有早课,下了课我就来。”
“放心吧,不是还有灵儿呢,我们会照顾好你的白度母。”多吉送仁青出门,打车回布达拉宫。
夜晚的布达拉宫更加神圣庄严,仁青回到禅房。
“释,你回来了!”
“师父,你怎还未歇息?”仁青看到还在他房间打坐的老喇嘛。
“我在等你回来。”老喇嘛睁开眼睛缓缓站了起来。“我知道你会回来,我已向上师为你告了假,你去陪若儿吧,她一个人来拉萨,为你而来,你该去陪陪她。”
“师父……”
“释,就是五世达赖,仓央嘉措活佛,也逃不过情关,你该面对的还是去面对吧!你的家族使命也好,信仰也好,都好好问问你自己的心。”
“问心?”
“问心,就像你学业完成会从西安不告而别回到拉萨,若儿也定会从西安赶来拉萨找你,都是心定的。”
“师父,若儿来了,我不知如何是好。”
“释,你知!你的心知道!若儿的心也知道。”
“师父我该如何去陪若儿?”
“你是在想陪若儿会陪到何时吧?释,你本就是俗家弟子,陪着她,不要你陪的时候你再回来修习佛法。”
“师父?”
“一切皆有缘法,去吧,释!师父知道你的心。问心决定。现在就走。脱下你的袈裟,带若儿去她想去的地方转转。也带若儿来见我。”
“师父?”
“换上你的藏袍,带上你的手机,还有你的银行卡,这些不都是你为若儿而留的东西吗?她来了,你去吧。”老喇嘛说着递给仁青两本书,“释,这是藏传医学密书,你带着吧,抽时间好好看看,即使这段时间你不能来医学殿上课,也可学习。这与你上的汉人的医科大学有很多不同。换衣服吧,现在就走。”
老喇嘛说完出了仁青的禅房。仁青换了衣服,背起自己的背包,出了布达拉宫,赶回多吉的旅馆。多吉还未打烊,八角街的夜晚是热闹的,情人节的八角街夜晚更是热闹的。
“释,你又回来了?”看到一身白色藏袍,而非暗红袈裟的仁青,多吉惊讶的张大了嘴。“你怎么偷偷出来私会情人,你真是五世达赖活佛的再世呀!”
“不,多吉。是师父要我来陪若儿。”
“师父,你的师父,丹增仁波切?”
“唵、嘛、呢、叭、咪、吽!是的,多吉。我要去看若儿,今天是她生日,我给她准备了雪莲和藏红花,还有虫草,给她庆生。”说着仁青就上了二楼。
“丹增仁波切,竟然要释出来陪他的白度母?
唵、嘛、呢、叭、咪、吽!”多吉双手合十念了一遍六字真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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