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民国时的爱情故事,大家都就会想到林徽因和梁思成,徐志摩和陆小曼、鲁迅和许广平等等等等。
女人们喜欢在别人的爱情中寻找自己的影子,在他人的婚姻中探究幸福的密码,这也许就是这些故事一讲再讲的原因吧。
我今天要讲的是一个民国版红拂女的故事。
红拂女被世人所称羡的是她的“巨眼”,能在穷书生李靖最失意时慧眼识珠,随之而去,历尽艰辛,最终夫贵妻荣,坐享荣华。这也许是一个女子靠婚姻决定自己命运的最动人的童话吧。
沈玉英的出身不如红拂女。红拂女在权臣杨府虽然没有地位却还衣食无忧,沈玉英只是一个农家女孩,因家贫被卖入妓院。世间穷人很多,但能狠心将女儿卖入妓院的人却不多,由此可见沈玉英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如无意外,她最终不过老死在烟花巷,和所有的妓女一样,可是她遇到了那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落魄文人——袁世凯。
袁世凯,出身河南项城一个大家族,叔祖袁甲三官至漕运总督,父亲袁保中为当地同知,袁世凯是袁家庶出的第四个儿子。这一年他20岁,这一年他已经两度名落孙山,这一年他一怒之下将诗文付之一炬,索性自暴自弃流连于烟花巷中。
“眼前龙虎斗不了,杀气直上干云霄。我欲向天张巨口,一口吞尽胡天娇。”。
女人性中天生就带着母性,也许越是失意落魄的书生就越能打动青涩女儿的心吧——袁世凯写下这狂到极致的诗句时,沈玉英陷落了。
如同《聊斋》中的书生遇到狐仙;如同《三言》中花魁相中卖油郎;如同戏文中玉堂春相中王三公子……
“一见知君既断魂。”
沈玉英从此便天天和袁世凯在一起,她用自己的钱供养袁世凯。
她不是张爱玲,说不出“爱一个人就卑微到尘埃中”,“爱就不问值不值”。她就是个穷人家的女孩,即使零落成泥碾作土,也不放弃自己的爱情,她全身心的爱着这个给她甜蜜的男人,爱的直白爱的泼辣爱的毫无保留——
“袁爷天生就是出将入相的命,你们也配说,就是秦琼还有卖马的时候,杨志也有卖刀的时候。”
即便是世上所有人都说你是Loser,但在我眼中你依旧是卖马的秦琼,售刀的杨志,不得时的潜龙。这不正是爱情最本真的样子么?我相信沈玉英在怒斥宵小时,还有一个人听到了,那就是门后的袁世凯。
经历了多少白眼侮辱轻慢后,一女子将自己当做神一样的崇拜,此生无憾!
为了这句话,袁世凯收拾行李出发了,学文不成,他要去投军。于是在无数爱情告白中,我听到了最粗俗的一种。
沈玉英:“我养你,别走。”
“要个婊子养我一辈子,你把袁世凯看作什么人了?”
“你嫌弃我?”
“你是婊子没错,但你这个婊子比那些假模假式的君子强多了!”
这正是:商妇飘零,一曲琵琶知音少;英雄落魄,百年岁月感慨多。
袁世凯这一走就是16年,在朝鲜,他多少次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壬午军乱、甲申政变、东学党起义、甲午海战……乱世之中,他百炼成钢,脱胎换骨,最终风云际会得遇一代名臣李鸿章,奉旨到天津小站练兵。此时的袁世凯少年得志前途无量,他不顾假模假式的君子们的嘁嘁喳喳,立即派人去接沈玉英。
16年啊——沈玉英毕竟等来了!要知道爱情从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沈玉英不是杜十娘,她没有遇到负心的李甲,她的英雄最终驾着白云来接她来了。
袁世凯给了她最多的宠爱,将她立为第一姨太太,在公开场合介绍她为“袁太太”。苏玉英一辈子无儿无女,袁世凯就把次子袁克文过继给她,还要求所有的儿女叫正室于氏为“娘”,叫自己亲生母亲“妈”,叫苏玉英“亲妈”。
沈玉英和袁世凯从此一生不离不弃。
袁世凯弥留之际,两人的对话惊世骇俗——
“你相当皇后么?”
“想。”
袁世凯笑了:“一个婊子都想当皇后。”
“一个痞子不也想当皇帝。”
二人相视而笑。
是也好,非也罢,就让他过去吧。
至少对沈玉英,袁世凯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呜呼——
乱世之中,人命不过草芥一般。人世间偏有这样两个人,你潦倒无路,我孤苦无依,只因一句承诺便跨越名利生死,足矣!足矣!
怎么说呢?爱一定要爱对人,长双巨眼,找个值得的男人。若是没有眼光遇到渣男,就如同买股票买到垃圾股,此时再疼也要壮士断腕,及时止损,不要搭上一生。婚姻有时就是赌博,这应该就是沈玉英和红拂女的故事告诉我们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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