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田/文
今年的雪,来得早了些。寒露方才过,祁连山脉下的河西走廊一夜之间便飞雪压秋韵,千里显苍茫。
看那出行的人们衣裳单薄,街上小姑娘还穿着破洞裤,锅炉厂未及调试设备,树叶还没落作春泥,果子在树梢紧紧依偎。只有傲霜的秋菊喜形于色、黄华正艳。
西北的秋天,是一年中最多彩的时节。蓝天高远,白云点缀,大地壮美,一目千里。延绵的黄土山与秦岭以东、黄河以南草木覆盖的山不同,保持着四季不变的一贯本色,呈现陇原壮汉般的裸露美。
当萧瑟的秋风卷过,黄了白杨树,紫了爬山虎,落了核桃叶,蔫了农作物。不论晨光撒辉还是残阳西照,千里山川薄雾为纱,层林尽染,一场秋风掀开一幅醉美画卷。
如若登高远望,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驼影西斜,醉酒飞歌,古丝绸之路的悠远辽阔尽显眼底。
从白露到寒露,天地水汽化作一场秋雪,野蛮地将这万紫千红抹成一色。圣洁的白,让大地沉静,万物假寐,一切回归干净澄澈的自然之美。
傲立山顶的苍松翠柏,饱经风霜的山间白杨,独避庭院的农家果树,无不折服于大自然毫无商量的大手笔狂野点缀。
家乡确美,家里实暖,男儿终归要远行,草拙文几句聊表复杂心情:
《秋雪行》
寒露初过忽飘雪,祁连秋韵颜尽失。
儿将辞母去远行,天公欲断离家意。
良言絮叨听不厌,行囊已鼓还嫌浅。
出门远送久相随,心暖胜过天寒栗。
琼华飞坠河西地,一色抹平丝绸路。
乌岭自古为天堑,隧道虽长也无力。
绿皮车外白茫茫,走走停停犹在乡。
既以奔波伴征途,风雪耐我又何如?
——2017.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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