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做了一段很长的梦,梦中他在完成一项刺杀任务,目标是峨眉山二代弟子,法号静玄的女尼姑。这场刺杀任务实际发生在十年前,也就是他弑师的第二年,那时候的他无比自信,在一个雨夜闯入了峨眉山的山门。
静玄师太不过三十岁的年纪,眉宇间已显庄重,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少年会来刺杀她。
黑夜和雨天,最是能隐藏杀气,但对面前的少年,却让他的杀气更胜。
雨水流进了眼睛里,高宇未曾眨过。
“少年,你是何人?为何要来我峨眉山行凶?”静玄师太也同样站在雨中,雨水沿着发梢快速地滴在了地面上,很快师太身上就出现了淡淡的白雾,她脸上有疑问,但说话间便是质问的语气。
那时的高宇还未使刀,一把精钢制的长剑握在手间。这把剑在稍微有些名气的铁匠铺中就能买到,不算利器,但高宇却不甚爱惜,剑乃兵中君子,但他却与君子相去甚远,实在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话也是高宇的师父说的。
“有人花钱买你的命,师太,你走运了。是我接的单子,相信我,我剑法挺快的,你会死的没有痛苦!”高宇的脸上露出了很天真的笑容。
静玄师太一皱眉,略一思索,刚要再问时,高宇笑容收敛,已经出手,长剑刺穿雨幕。他在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也就是很多人所不耻的偷袭。
这是个很玄妙的过程,人的大脑有个很奇特的机制,就是不能同时思考两件事,高宇想的是杀人,静玄师太在思考防御之前比他多想了另外一件事情。
仅仅就在这一瞬间,雨幕从中间撕开了一条直线,甚至都没有看清双方在雨中的姿态,高宇已经将剑收起,那边,静玄师太的头颅与身体分了家,速度之快,快到静玄师太皱起的眉头还没有舒展,快到她眼神里的光还没有消散。
“这个孩子…他…”
杀完人之后,高宇在山中逗留了一会儿,在听到一阵女子的尖叫声后,他迅速隐匿山间与几只猴子一同躲在了山崖下的石窟中,期间还抢了一只猴子的桃子,捶了两只想要偷他剑的小猴子。
“你拿这玩意儿有什么用?自刎吗?”高宇用长辈的口吻教育着那几只顽皮的猴子。“有食物不晓得分享,你家长辈就是这么教你的?还呲牙,还呲~”高宇又送了小猴子两个毛栗子。
那几只猴子露出了可怜的表情,委屈的缩在了一角。
安稳地躲过了一夜后,高宇从悬崖下山回到了镇上,峨眉山上已经乱成了一团,诸多弟子把守住山门搜寻着他的踪迹,但那晚并没有活人见过他的脸。行话讲,这趟任务他完成的很漂亮。
在客栈休憩了一会儿,组织派人给他送来了尾款还有一封信,没有署名。高宇没有来得及向送信的兄弟问上两句,那人的身影已经无影无踪了。
这身手?高宇迟疑了一会儿,抬起头向四周望去,周围的景观突然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客栈里的人,掌柜的,店小二,还有那些客人也慢慢地消散在空气中,周被变得白茫茫的一片。
“这是哪儿?”高宇吃惊地说道。
他的脚底开始塌陷,突然地失重……
“啊~~”
车厢里的高宇猛地睁开眼睛,慌忙间扶住了车厢的底板。两张人脸此时也在向他靠近。
“艹~”高宇摸到了包裹里馒头朝着那两张脸扔了过去,不过力道有点小,没有扔中。
朱老三看着殷婕,瞪着眼睛说道:“这小子咋了?不是只伤了手吗?”
“咚”的一声,高宇又晕了过去,脑袋磕在了底板上。
“坏了,闺女,拿东西给他垫上,这下真伤到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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