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接下来要怎么走啊?”“恭叔”皱眉问道。
“我把之前遇到‘它们’的楼层都记下来了。”军叔说,“我们还是走楼梯,但走到这些楼层的时候都小心一点,第一次遇到那个用刀刮扶手的家伙是在五楼,遇到后我们往上跑了两层后到了七楼,因为那有一堵墙的关系我们就进了走廊,后来出来时楼层又变成了三楼,我们接着又下了五层,到了六楼,在那碰到标本瓶炸裂,我们匆忙往下跑,最后在四楼停住歇脚,那么也就是说在经过五楼、六楼、七楼的时候得要小心些了。
“怎么碰到‘它们’的楼层都集中在五六七这种较高的楼层上?”梦静姐问。
“可能是因为这医院三楼以上都是住院部和手术室吧,一楼是急症大厅,二楼是内外科诊室,地下……还有个停尸房。”
因为原先垫后的两个人都走散的关系,队伍变成了“恭叔”在前面打头阵,军叔垫后的队形,让“恭叔”走前面也是怕他会有什么小动作,让他走前面我们盯着也比较安心一些。一路上军叔的手电筒几次故意扫过他的背后,墙上的影子都是不多不少的正好四个, “恭叔”、我、梦静姐、军叔,对啊,确实是四个人四个影子啊,但我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说又说不出来。
中途我走不动的时候“恭叔”还伸手拉了我一把,那手也确实是热的,有影子又有体温,难道他真的是人?之前是我和军叔判断错误,或许他之前的那几个破绽是出于什么目的而有意为之?还是说这身体确实是恭叔的,“他”只是附在了他的身上?
我的大脑被这些问题搅的一片混乱,以前看恐怖片时总能机智的看出其中问题,然后对着屏幕吐槽剧中人物智商下线,没想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真正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是一点头绪也看不出来了。
我看着走在前面的“恭叔”心里又是疑问又是怕,怕他会突然回头露出青面獠牙来要我小命,或是凶相毕露拿起消防斧疯狂砍杀我们,但又希望他真的是恭叔,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险,只凭军叔一个人也护不了我和梦静姐两人的周全,再说如果真碰到了什么危急状况军叔自己也自身难保的话,肯定也顾不上我和她了。
在漆黑的楼梯里借着手电筒的光摸索着走了许久,我们四个人都没说话,就那么安静的一直走一直走,好像只要一开口就会打破现下难得的片刻安宁,不知道下了多少层楼,军叔在那三个正字标记后面又添了一道的时候,终于开口说道,“这是我们第四次又走回我们原先休整的那个地方了。”
“看来我们一直再走重复的路啊。”我说。
“是啊,我想我们还是得去走廊里看看,找点线索,不然在这里一直兜圈子恐怕走到死都出不去啊。”梦静姐说。
事实也确实如此,我们逼不得已只好又进了走廊,我们进了排头第一件病房,病房里一共有六张病床,病床上铺着的被单早已乌黑不堪,我们分开来搜寻病床旁的床头柜,床头柜里有一些之前病人遗留在里面没有清理掉的小东西,但多半也只是一些指甲剪,皮筋之类的小物件,我把手电筒放在被单上空出双手仔细翻找起来,我想到我平时小测都会把小抄折的小小的然后塞在桌子的一些小缝隙里,于是特意找了找柜子的那些小缝隙,还真被我找到了一张被折的四四方方的小纸块,我用指甲剪上自带的小锉刀把它一点一点弄了出来,才刚拿到手上还没打开看呢,就看见手电筒的灯光一晃,掉在了地上,我转头去看,却见那原本平整的床单此时正一点点膨胀了起来,渐渐变成了一个人的形状。我知道我以前披着被单去吓我的表妹表弟是很不对的一件事,但你也别给我来真的啊。
我“嗷!”的大叫了一嗓子,整个人蹦出了一米多远,这时我才发现不止我那边的床单成精了,这间病房六张床的床单都成精了!有些还未变成人形而是先伸出“手”在空气中乱抓着,其中一个一手臂把梦静姐抡出去好远,她重重的撞在墙壁上想要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看得人心急如焚。
军叔抄着手电筒往那“床单”身上死砸,那“床单”却毫无感觉的继续膨胀,还顺带“长”出一只“手”想要夺他的手电筒。
“恭叔”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床单”抓着他的左手,另一个则缠住他的脚,还有一个则要搬起柜子砸他。
我想“床单”我肯定是打不过,所以就想去拉梦静姐起来,没曾想我原先那床的“床单”居然一把把我扛了起来,我吓得手舞足蹈还以为它要把我往地上砸,但没想到它更狠,把我对着窗户抡了抡,直接就丢出去了。
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被人从高空抛出的水果皮一样,轻飘飘的,却又快速沉重的笔直下坠,我的内脏仿佛也全部飞起来,像在宇宙中漂浮的一堆花生粒,混乱的打转飞舞,我在想,我怎么还没从另一边窗户里摔回来呢?我怎么摔了这么久?我要掉到哪去?正想着,灵魂和身体毫无征兆的就突然“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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