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闻声抬起头来,虽然脸上污秽不堪,混杂着血迹和尘土,但仍能看出,她就是陈梦静。
“梦静姐,真是你,你还活着!军叔说你已经……”
“别提他!”陈梦静突然大声嚎叫起来“别提他!”
“他怎么了?”瘦猴问。
“他,他掐死了恭叔,接着又要来掐死我!”陈梦静说这话的时候,身体颤抖的厉害,情绪似乎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恭叔是他杀的!”我和瘦猴互相看了眼,对方的眼里都满是惊奇。
“姑娘,姑娘别怕,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你冷静点,把事情说清楚。”瘦猴走上前去轻轻拍着陈梦静的背,安慰道。
我看了眼院长室里的半身铜像,模模糊糊中,那半身铜像似乎已被人打开。
我朝瘦猴低声招呼了一声,他拿着打火机走过去瞧了眼,那铜像真已被人打开,他转头朝陈梦静看去,只见她的怀里像是抱住了什么东西,之前看她双手环在胸前,以为她只是因恐惧抱住了自己,现在仔细一看,那东西露出了个方方正正的边角,正是个本子模样的东西。
“你把东西给取出来了?”瘦猴的话刚一出口,陈梦静便猛地往外跑去。
瘦猴赶紧跟着跑了出去,我紧随瘦猴身后。瘦猴边跑边说道:“原来钥匙是被她拿走的,她怎么知道东西藏在铜像里。”
“或许这间医院里不止我找到的那一张小纸条。”
“我觉得这小姑娘没那么简单。”
我们追了她两层楼后,却见她忽然停了下来,瘦猴喘了口气说“怎么?不跑了?”
话音未落,却见前面又多出了一个人来,那人打开了手电筒,我们一下瞧见了他的模样——正是军叔!
只见他的衣服已变得破破烂烂,身上也都是伤口,一些部位还在不停的流血,像是经过一场激烈的交战。
他看到我们,脸上的皮肉跳了一下,随即用一种欣慰的口吻说道“原来你们都在这啊,发现你们不见可急死我了,梦静,原来你还活着啊。”
陈梦静看着他,身子又颤抖了起来,连连后退,直退到了我们的身边。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怕我?”
“李昂和王苏呢?”我问。
“对了,说起这事我正要告诉你们,那李昂恐怕不是人!半路上他原形毕露与我厮打起来,幸好我跳到了下一楼层才甩掉了他,只可惜王苏被他给掳走了。”军叔边说边朝我们走近。
“你先别过来!”瘦猴喝道,“这小姑娘说是你掐死了杨恭,后来还要掐死她,这你怎么说?”
“这……这怎么可能呢?杨恭可是我认识多年的好友,我怎么可能对他下手?怕是梦静她受到了惊吓有些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吧。”
“是你杀的!是你杀的……你是那个畏罪自杀的医生,你不是军叔。”陈梦静突然开口道。
“什么畏罪自杀的医生啊?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你们看,她确实是神志不清了,说出来的话也奇奇怪怪的。”
“不,这儿确实是有个畏罪自杀的医生。就是十五年前杀死举报器官买卖的那个医生后自杀的那个医生。”
“你说我是他?怎么可能,他都已经死了十五年了,可我现在却还活生生的站在这。”
“如果他当年没死呢?或许他杀了另一个人作为自己的替罪羔羊,自己却改名换姓一直活到了现在。”
“越说越荒唐了,你有证据吗?就在这胡说八道。”
“我没有证据,刚才的一切全都是我的凭空猜测,我说这么多就只是为了……”
“为了什么?”
“拖延时间!”话音刚毕,就见李昂已扑向了军叔的身后,二人顿时扭打在了一起。
我早先看见军叔的身后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早已打定主意让他拖住军叔一会半会好让我们趁机逃跑。
但我还没转身便被人从背后用力一推滚下楼梯,最后只看见瘦猴好像在和梦静姐抢夺着什么,而李昂正和军叔厮打一团,随后便在车上醒来。
醒来时我已坐过了站,下车打的回家,老妈一见到我便开始不停询问我今天去了哪?怎么打手机我也不接,我随便编了个原因便躲到了房间里,开始查找十五年前关于海恩医院的旧新闻。直觉告诉我,那个李昂并不是个“坏人”,他的出现在无形中都帮助了我们。
终于,我在一篇旧新闻中找到了这个名字,十五年前因举报器官买卖案,而被同事报复仇杀的那个医生,就叫李昂!
看来他不会是个恶鬼,或许他的出现就是为了帮助我们逃离那。当然,这些还都只是推测,必须得要再去那个地方找到李昂才能得到求证。
我没换上睡衣便直接躺在床上想要入睡,然而时间还太早,加之之前在车上还睡了挺久,现下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心里一边牵挂着瘦猴他们的生死,一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只好又起来查找那些旧的新闻资料。
大部分资料的内容其实都大同小异,只是标题不同而已。我内心焦急也不怎么看的进字,只是盲目的看着,大部分文字都一扫而过。此时有张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张院长与铜像的合影,这篇新闻比所有新闻都还要早,那时器官买卖的事情还没有曝光,所以新闻的内容主要是在称赞医院的慈善行为。
我之前所阅览的所有关于器官买卖的新闻里,都没有关于院长的只言片语,更别提是他的一张照片了。此时一看那照片,忽觉那院长的模样,跟某个人十分相像,心中觉得诧异,但这世间事本就多出乎意料的。只是,那人回到医院的用意何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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