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忠者,胶州人,某公司项目经理。共事某工程时,与之识。初,新楼盖成,民工仅能温饱,其一套房子到手,转卖换豪车矣。一日徒步至公司,曰晨起车轮被盗,用四块红砖垫起。我疑被人报复?答曰谁敢。
公司难急险工程,必遣其挂帅。民工畏他如鼠见猫,唯死干而已。一日又有民工从架杆上掉下,腿伤血流不止,嘱我送医。接诊外医叫Chinese,fall down! Chinese,fall down!
其好酒,每日必饮。饮必茅台五粮液。一日外客来,两人共饮。客走,其至工地督察。逢吊装房屋大梁,梁歪绳断,众人皆逃,梁尾倒向其身,醉不能躲。殁年盖五十岁矣。
其常授我带兵之术,指我慈悲。对忤其性者,辄遣之。梁重应由钢绳起吊。钢绳只一人能编插,因其遣之,惟用水泥大袋吊绳充之,焉能不危?其死于不慈啊!
其曾告我最喜香椿炒鸡蛋、手幹面,且为老婆亲为。止一子,不知其知父所好焉。为父坟祭,唯酒及此二品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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