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今天上班，突然听见一楼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噼里啪啦，仿佛是许多的豆子在火红的锅底不住地炸裂，撞击着耳膜。以为是病人又为打新冠疫苗排队在吵架。才过年，天气渐渐转暖，那些怕冷的老年人一窝蜂的涌来了，临时会抽调人去救援那些当班的手忙脚乱的工作人员。

        装作去饮水机处接水，我探头探脑地下到一楼。小时候因为误入一伙鱼贩子打架，那么重的秤砣一下子飞落到了我的下腹部，忍着痛，把秤砣扔出去，哭哭啼啼回家告诉母亲，吓得她一夜未曾合眼。从此对打架斗殴心有余悸，敬而远之了。

        偏偏看见是某科室一个办公室坐面对面的小贾和李科长在大吵大闹。水杯子都被哗啦扔在地上了，黄色的茶叶子委屈地泼到白色的墙壁上。小贾插着腰，仿佛对着仇人般，恶狠狠地等着李科长。李科长也不甘示弱，声音像火苗一般越飘越高，尖细地变了形，仿佛是谁的指甲在一遍一遍地划过玻璃。

        小贾挽挽袖子，甩甩披散的头发，歇斯底里地嚷嚷，今天非得给我说清楚。李科长脸涨得通红，高声应答，我就是这样安排的，你不服气，可以到领导那里反映的。

          原来又是为工作安排发生的矛盾，小贾经常借口年纪大，不想做些电脑上的工作，李科长平常替她做了不少。柿子也不能往软的捏，别人不说好，也不能长年累月地李科长大包大揽地一直做。年年为这个吵架，一个不服，一个硬安排。上面领导也无计可施。

      清洁工大姐也许看明白了两人吵架的前因后果，她一边拖着楼梯一边给我使眼色小声说，走吧，这个火头上，去劝架，劝谁不劝谁。不若，走远点，让她们撕罗开了，话不说明白，早晚还是积攒着。外人不好插嘴的，搞不好成火上浇油了。话说明白了，大家还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是?

        想想也是。这个时候就是大领导也不会横插一杠子的。但愿她们早点讲明白，一人让一步，免得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