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屈原
许嬑瑄同学,高二学生,随唐明先生学习已近3年。
雨终是停了,乌云散去,露出弯钩似的月,皎皎银光照的汨罗江波光粼粼,倒也绮丽。
屈原与清湛一前一后的走到江前,望着流淌的汨罗江沉默不语。
“知道我为何被流放么。”
“不是被尹子兰和靳尚陷害?”
“是因为这世间,只我清白,众人皆醉,而我独醒。”
清湛不忍:“为何不聪明些,不受自己内心的束缚,能随着这世间变化而变化?举世混浊,为何不顺着大流而推波助澜呢?众人皆醉,为何不顺便也喝点小酒呢?我知道你忠君,可是你何必要怀抱美玉一般的品质让自己被放逐?”
“清湛,我知道你为我不平。”屈原微微一笑,手背在身后凝视远方。“人都知刚洗过头必定要弹去帽上的灰沙,刚洗过澡的一定要抖掉衣上的尘土。我又怎能让自己清白的身躯,蒙受外物的污染呢?我现在宁可投入这汨罗江葬身鱼腹。也不想使自己内心所愿被世间的黑暗所覆盖。”
清湛暗叫不好,急急地扯着屈原的手:“灵均,别做傻事。”屈原只是深深地看了清湛一眼,“知死不可让,愿勿爱兮。”然后便拉开他的手,纵身跃下。清湛此时只是呆呆地看着流淌的汨罗江,眼眶逐渐湿润,可是他明白做什么都只是徒劳。
不止怀王,不止靳尚,是这世间,将屈原生生逼死。
公元前223年,秦将王翦、蒙武破楚,虏王负刍,楚国灭亡。百年后,汉有贾生,过湘水,想到屈原便是在此水中消逝,不由悲泣,将所带的书籍一一投入湘水。“先生你这是为何?”仆从大急。“不必拾了,天上必是没有那么多书可以供他读的。”贾生抬手阻止仆从,却依旧凝视着湘水。“你所忠的,不是怀王,亦非楚国,而是大义。他人笑你是愚忠,又谁知你是为着心中的道义!”
小船缓缓驶去,浪花使劲地拍打,像是怒吼,又像是大笑。“虽敗其事,却成其心。我屈某,自当无愧于天下!”知不可为而为之,此圣人也,大忠也。
司马迁云:“其文约,其辞微,其志洁,其行廉。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举类迩而见义远。其志洁,故其称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濯淖污泥之中,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皭然泥而不滓者也。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
点评:语言典雅,芬芳弥漫;刻画人物,入木三分;底蕴深厚,心志高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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