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诞曾在《十三邀》访谈节目中跟许知远谈到,人是社会动物,人是为别人而活的;如果非要让他做自己的话,他极有可能选择放纵到底、喝酒喝到死,而只有为别人活着,才会激励他或者督促他“打着小粉红领带”积极向上、健康昂扬地活下去。
前几天在一家川菜馆吃午饭,饭馆生意特别好,有前来就餐的顾客,有来取餐的外卖小哥、有来沟通生意的美团客服,还有来推销饮料的壮硕大汉。我感觉就像看戏一样,所有活跃在生活舞台的人们,主观上都为自己活着,客观上却都是在为他人、为支撑整个社会正常运转而拼劲全力活着的。
从宏观社会有机体层面来看,我们每个人可能都相当于一个社会小细胞一样,我们拼命为社会有机体提供营养或贡献价值,而社会有机体则反馈给我们每个细胞所需要的营养成分、生存资源,及赋予一定的社会生态位(职业、社会地位之类)。而如果我们无法为社会贡献价值,或者更甚一步做出危害社会的行为,那么我们可能就会被社会机制驱逐或强制淘汰,就像那些被企业组织辞退的,或者干脆因为犯罪锒铛入狱的人们。
从社会运转的角度来分析个人生存发展问题,就会发现非常有趣。通常我们的喜怒哀乐、自我成长、自我实现之类在自己看来简直是天大的事,今天不开心情绪低落、昨晚没睡好精神萎靡,对手头工作不感兴趣,不是我的梦想所在,所以没有动力认真投入工作,浑浑噩噩混日子磨洋工。
但从社会角度来看,可以说除了你自己,没人真的在意你今天是否开心、昨晚是否失眠、这辈子是否能实现个人梦想之类,你兢兢业业、踏踏实实把手头工作干好,履行好你自己当下社会角色这个职责使命才是社会有机体真正在意的,其他的内心感受、情绪变化、自我实现之类根本不重要。
另一方面来说,正是因为有着养家糊口、履行工作职责这个外部督促或外部激励,我们才有动力每天早上从床上爬起来,去上班、去工作、去挣钱。尽管这个过程对于大多数人可能主观上感觉很痛苦很受束缚很不自由,但从客观上来说这种社会人的活法,实在是最、最、最适合大多数人的最优生活方式了。都不用设想一下中彩票大奖之后放飞自我的人生,只需仔细体验或正念觉察一下周末你我的生活方式,就会明显对比体验到还是平时上班更加开心一些。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度周末的,我感觉一到周末首先内心的体验感是无聊、无所事事,离开了平时上班的工作责任和压力刺激,神经仿佛一下子放松下来,尽管我也尝试阅读、看电视、逛街、游玩等,采取各种活动想要把时间填满,更希望把自己的心填满,但无形中总感觉心里空空的,无所适从、无所用心乃至坐立不安,心里焦躁发毛。同时心里一旦空下来,内心深处各种沉渣泛起,有机会“活出自我”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从内心深处来说我深感自己实在是乏善可陈、不堪细品。尤其是到了周日下午那几个小时,觉得仿佛时间凝固住一样难熬,觉得活着实在是好无聊、好没劲啊。
幸好第二天还要上班,这个念想就像船锚一样挂着心,从而让我这艘不系之舟不至于飘荡不知所终。周一到周五正常上班的日子,虽然也有很多痛苦压力、忧愁不安之类的不良情绪感受,但总体来说因为有工作履职这件事挂着心、占着脑子,从而不再胡思乱想,每天按部就班地思考、实践着如何把工作尽量干好,心神贯注、聚精会神乃至心流涌现,反而觉得整个人精神焕发、心情轻松、自信自在,不再像周末那样涣散无力就像骷颅头快散架了一样。
由此可见,人也许天生就是贱骨头,只有享不了的清福,没有受不了的活罪。日常有一份正当工作挂着心、占着脑子,反而能够活得安心、充实、愉悦。据说居住在地狱里的所有人整天吃喝玩乐、纵情享乐,但就是没有工作,现在我有点信了。
《十三邀》许知远访谈历史学家许倬云先生时,许先生提到现代人最大的问题就是找不到活着的目的,迷茫于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如今这是个全球性的大问题。在节目中许先生提出的建议是,头顶苍天、脚踏大地,从历史维度和宇宙维度等宏观角度来思考及安排自己的人生,也许能够过得更有目的及意义。
从我个人小小的人生经验来看,我还是比较赞成李诞的说法,人是社会动物,你得主动融入社会,把自己当程序、当成社会细胞一样尽量运行起来。在运行过程中,你的心、你的内在情绪感受、你的自我实现、你的个人梦想之类自己非常关切的东西,才可能得到逐步锤炼、成长、提升和完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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