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年轻人各有所长,司马梦求见闻广博、吴从龙熟悉官制礼仪、范翔思维灵活、陈良精通刑名钱粮。石越和潘照临本就是饱学博闻之士,众人相谈甚欢,从上午谈到晚上,意犹未尽。
石越无意中说起为唐康和侍剑请了一位箭术老师,范翔盛赞司马梦求的武功。石越有心考量,命侍剑取来一张犀角弓和二十支雕翎箭。司马梦求前三箭射断垂柳而去势不减,连发二十箭,雕翎箭在墙壁上钉出一个隶书“石”字。石越当即将弓箭相赠。
侍剑奉命取来一个檀木盒子,石越从中拿出一把古剑,请司马梦求鉴赏。剑鞘上有韩愈的一句诗,“肝胆一古剑,波涛两浮萍。”剑身触手生寒,古剑出鞘寒光四溢。宝剑是有人高价从杭州购得,送与石越。剑的来历,却连苏轼、石越和潘照临都不识。
范翔吟咏郭震的《宝剑篇》,说此剑是蒙尘宝剑,日后必当显名于世,请石越为宝剑命名。此话一语双关,以剑喻人,说的是司马梦求。石越为宝剑取名为“昆吾剑”,并将宝剑赠与司马梦求。
司马梦求当即在曲桥上舞起剑来,又将宝剑掷上云霄,高达数十丈,手执剑鞘,准确地接住了宝剑。众人在潘照临的引领下,高歌唐朝诗人张宣明的《使至三姓咽面》(歌咏的是班超投笔从戎、建功立业的故事)。
这一节看得我心潮澎湃。作者引用了三首古诗,化用了唐朝剑圣裴旻掷剑接剑的故事,“昆吾”二字也大有出处,相传周穆王伐昆戎,西戎献昆吾之剑,切玉如泥。如此浓墨重彩,都是为塑造司马梦求这个人物形象服务的。字里行间,甚至可以感受到这个人物熠熠生辉。
结尾写到,自此夜之后,司马梦求与陈良一起进入石越的幕府,而吴从龙与范翔,日后亦成为“石党”的中坚。作者对陈良着墨不多,只说他精通刑名钱粮等庶政,却将他与司马梦求并列。陈良应该是一个隐藏的重要人物,我猜他将来会是石越北伐燕云时的后勤总管,类似于萧何。
这一节也让我重新认识了潘照临。司马梦求有心追寻石越,很容易就看出潘照临是石越的谋士。作者通过司马梦求和潘照临的交锋,写出了两人微妙的竞争和惺惺相惜。只有司马梦求这样的人物出现,才会引燃潘照临内心的慷概激昂。潘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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