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是唐代诗人宋之问的《灵隐寺》中的第二句,虽用语浅近,通俗易懂,而意象宏大,气势磅礴,显示出作者心中有万千丘壑。传说这两句的作者并非名声不甚显著的宋之问,而是大名鼎鼎的七岁咏鹅的骆宾王。据称骆宾王随徐敬业兴兵反对武则天,结果兵败,遂剃发于灵隐寺为僧以避祸。一天,宋之问偶游灵隐寺作诗:鹫岭郁岧峣,龙宫锁寂寥。才情所限,无以为继,正搜肠刮肚之时,旁边一老僧继之“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二句,宋不禁惊呆。确实,此二句在整首诗中确实显得异峰突起,卓尔不群,不由让人浮想联翩,引来一些捕风捉影的说法。
读了这两句诗,我不禁想起了身为教师的父亲和我讲述的一个故事:故乡地处胶东半岛,属于山东丘陵地带。镇东有一南北走向的长岭,岭上有一村,名曰梁家,位于岭顶之梁家高地。一日,一名家住梁家的老兄在课堂上问众人:“同学们,我家屋前坡的水流入黄海,后坡的水注入渤海,大家知道我家在哪里吗?”众人瞠目结舌之余,此君解释:原来其住处正位于分水岭之上,屋脊前坡的水顺岭而下向西转而南下,入大沽河水系,一路南去流入黄海;而后坡的水顺岭向东转而北上,入 界河水系,沿途接纳各条支流,蜿蜒北流,注入渤海。
经此君一夸张,感觉气魄甚大,似乎他家的屋子大得连接渤海、黄海,有以天地为房屋之感,让我想起了猖狂的阮籍:一位朋友造访阮步兵,发现不守礼教的阮籍在家里赤身裸体,遂讥笑之,不料阮籍回答:“我以天地为房屋,以此屋为内裤,你现在跑到我的内裤里来了,反而嘲笑我不穿内裤?!”此二者气魄与“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相当,让人有“襟三江而带五湖”之感,有吞吐山河、气拔日月之势。可谓“屋脊分两系,各自入海流。风云偶际会,毫厘千里谬。”
此故事还有一插曲,台下一老师听此故弄玄虚之语,当即来了一句:“你是成吉思汗的孙子——胡B咧(忽必烈)吧!”把台上这位搞得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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