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就是这般巧合。
花老板的酿酒的名声不知怎么传到了夏一弦的耳朵里,让他不辞辛苦主动上门前来买酒。
这下避无可避,三人在花店后院直接相遇。夏禾是真没想好怎么编,但更让他震惊的是,夏一弦叫花老板,妈妈。
花老板也很震惊,她不记得自己有过孩子。
夏一弦也不太确定,毕竟眼前的女人太年轻了,这个年纪,不要说是他妈妈,说是他妹妹都有人信,可是女人长得实在太像母亲了,虽然记忆已经很模糊,但和老家相册里的照片一模一样,他看了很多遍,不会认错。
世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人吗?
夏一弦不知道,但这么大年纪的男人对一个妙龄少女叫妈妈,任谁看来都有些荒谬。
真的太像了,不管是气质,眼神,还是那不耐烦的表情,都和照片上一模一样,夏一弦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可是要怎么确认,总不能和她说,我母亲左胸上有颗红痣,我想看看你有没有。
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夏禾被夏一弦的想法气得想笑,明知道这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内心却还是被夏一弦那个傻缺影响得睡不好觉,因为他知道,花老板左胸真的有一颗红痣,这颗红痣在无数个夜晚被自己吻得油光水亮,引得花老板娇喘不止,是自己尤其喜爱的几个位置之一。可这一切都是巧合,要不就是夏一弦不知从哪里看到花老板的身体后故意来膈应自己挑拨离间的。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离家出走的事情,才想出这种匪夷所思莫名其妙的事情来吓自己。
一定是这样的。也只能是这样的。
夏禾一遍一遍给自己洗脑,潜意识里却是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深深的恐惧。
夏禾对母亲的印象已经快要淡到记不清了,那个女人总是窝在昏暗的房间里,大部分时候很冷漠,可是偶尔也会很温柔的抱着自己唱摇篮曲。
母亲身体是脆弱的,身子是软软的,是一个精致的易碎品。这是他小时候对母亲的看法。
后来,这个易碎品在身下弟弟没多久就去世了,那个时候他才3岁。
后来,关于母亲的记忆渐渐被暴力的父亲覆盖,母亲从一个易碎品变成了易燃品。父亲就是那个被点燃的炮仗,每次都把他炸的一身伤。
家里没有一张母亲的照片,全被父亲发疯的时候毁掉了。他不知道原来老家还存有那么一张,也不知道原来大哥离开家的时候,把它带了出来。现在拿给了他看。
真的很像,任谁看了都会说,这就是同一个人。
夏一弦从最初的魔怔中缓过神来,也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异想天开。随即又想到另一种可能性,花老板会不会是母亲的妹妹或其他亲戚之类的,或许可以问一下花老板的家人有没有线索。他实在是太想多了解母亲一些了。
夏禾和他说要问自己去问,他对母亲的过去一点也没兴趣。不过口是心非,在夏一弦问的时候又故意走到附近偷听。
原来花老板来镇上之前失忆了。她也不记得自己是否有姐姐,不过他有一个远方表舅,十二年前,就是表舅把失忆的她送来镇上的。现在居住的房子,花店,以及自己每次偶尔收到的种子,酿酒的销售渠道,都是表舅安排的。
“他每隔一两年会来看我一次,下一场来是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你若着急我可以写信给他。”
花老板看过照片也觉得与自己十分相似,对自己记不清的过往第一次有了好奇。表示可以主动联系表舅,夏一弦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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