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江南旅行,住的是一间青年旅舍。旅舍打造的很温馨,一共有56个房间,虽然不大,但每一间房都设计得不相同,喷上柔和的熏香,宁静又舒服。主人很有心思,考虑得很周到,让来住的客人享受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老板是一对30出头的夫妇,丈夫叫阿鹏,他的爱人叫晓媚。晓媚半身残疾,只能坐着轮椅。她几乎不说话,阿鹏问她什么,她只是点头或是摇头,给她喂东西吃,她就顺从地张开口。只有在面对阿鹏的时候,她才会露出那浅浅的笑。那笑容,仿佛一朵静静绽放着的百合花,美丽、从容、优雅。
听阿鹏讲起过他们的故事。他们相遇那年,阿鹏21岁,晓媚20岁。那时的他只是一个摆地摊的穷小子,她是刚毕业不久在医院任职的小护士。
那天,他正在摆摊,她从桥上走来,来到他的摊子前蹲下,仔细地从里面挑选着喜欢的小饰品。当她抬起头,正要付款的时候,他看着她,心莫名的怦怦跳,脸颊绯红,像火烧一般。她浅浅的笑容在他的心里荡起了一圈又一圈涟漪。
之后的每一天,他都在翘首以盼,等待着那个倩丽的身影出现,可是她再没出现过。后来,阿鹏的摊子入不敷出,他不得不结束摊子,到远方投奔做生意的堂哥。
到了堂哥的城市,他在堂哥的公司里学习做技术员,维修机器设备,那时公司刚刚起步,堂嫂又是个精明算计的人,即便是亲戚,他的工资也是少的可怜。
天气一下进入冬天,阿鹏没有做好保暖措施,得了重感冒,得到医院去打吊瓶。护士出来给他打针,正是晓媚。他滚烫的脸又开始发红,心怦怦的跳。他以为晓媚不会认得他了,结果晓媚问出一句话:你怎么不在原来的地方摆摊了呀?
阿鹏低着头缅甸地回答:收……收入太低,维持不下去了。有句话说:一个男人动情的时候,他的心会乱了方寸,会无法保持往日的常态,会掩盖不住展露无遗的心慌与羞涩。此时的阿鹏对晓媚就是这样。
晓媚依然还是那如春风般浅浅的笑容,柔美动人。她是这家医院的护士,刚从卫院毕业出来,工资不高,日夜轮班,很是辛苦。和阿鹏的第一次见面,是她毕业旅行时。
没有进行铺垫,剧情进行得理所当然。两个本就互有好感的人,开始了恋爱。他们租了一间单房,住在了一起。俩人都没啥钱,尽量节约着开支。即使是约会,也尽量挑便宜的地方。有一次,他们决定奢侈的到餐厅吃上一顿牛排。出来后,晓媚一边走一边甚是心疼地说:才两块那么小小的东西,就要了一百多块钱,还吃不饱肚子。不仅心疼,肉也疼。
不久后,晓媚怀孕了,4个多月后才让晓媚的家人知道。阿鹏与晓媚的家人见了面,问他们有啥要求。晓媚的父母不屑地看了阿鹏一眼,她的哥哥说:一口价,20万,一分都不能少。要不就让晓媚把孩子打掉,并要告阿鹏强奸罪。
能够有自信开出这个价,也是知道阿鹏他堂哥是开公司的。可他哥哥是他哥哥,与他有啥关系,更何况谁的钱都不是半路捡来的。
他们才不管,只给出3天时间。3天后,阿鹏只筹到5万块钱,他乞求晓媚的父母,说可以给他们打欠条,日后再慢慢还。后来的谈判中,把价钱降到了15万。可阿鹏依然拿不出那么多钱。阿鹏的嫂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双方“互动”了起来,在牵扯中,哓媚被一股重力推倒,重重地跌落到地上,头部和腿间都流出了血。
被送到医院后,晓媚进入了昏迷状态,孩子没了,医生说她今后再也不能生育,并且头部受伤导致下半身残疾,余生只能借助轮椅生活。晓媚的家人不敢再闹了,灰溜溜地回了河南老家,说到底都是怕阿鹏把心一横,抛弃了晓媚。
可阿鹏到底是个有骨气又有情义的男儿。他不但没有抛弃晓媚,还承诺会照顾她的后半生。他们领了结婚证。期间,为了挣医疗费,阿鹏身兼数职,一边还要照顾躺在医院的晓媚,严重睡眠不足。
出院后,他带着晓媚离开了是非之地,来到山清水秀的江南,开了一家青年旅舍,就此安稳下来。
曾经看到一则新闻,说的是一位女警察在一次工作中发生意外而导致终身残疾。住进医院后的第二天,未婚夫便要与她解除婚约,将她如履弃之。这些赤裸裸的事例,在现实中上演的屡见不鲜。“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每个人都有选择追求幸福的权利,谁都不是谁的责任,谁都没必要一定要为谁而背负上一生。
看着阿鹏对待晓媚一如初恋的样子,耳边忽然响起水木年华那首经典的歌曲《一生有你》:“等到老去那一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看那些誓言谎言,随往事慢慢飘散……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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