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夜归人

文/安杺

终于赶在大雪完全覆盖大地前到了老家，尽管只有二百多公里，三四个小时的车程也是够奇幻的。

晚饭时分，雪花纷纷扬扬开始飘落，我这才注意到天气预报说有大雪，局部山区甚者还有大暴雪。已经两年没在老家过年了，总不能因为一场雪而搁浅回家的计划吧。

走，即刻出发。匆忙收拾完，冒雪踏上了归程。起初还好，雪不大还夹着雨，路面的湿滑不明显，定了心之余还有些窃喜。不曾想，行至一百公里左右时，雪开始越下越大。这样鹅毛般的大雪已经十多年未见了，路面的湿滑也愈发明显。降低车速，打开双闪，尽量避开车流缓缓前进。

紧张是有些的，心里有底的是好在路途短。过了长江，有一段山路，尽管在夜幕笼罩下，依然能看到道路两旁的皑皑白雪。自此到家还有七十多公里，基本都是这样的路况，我的车速较之之前也慢了很多。

冒雪而行尽管有些危险，却也让女儿领略了大雪的模样，这是她自小到现在见过的最大的一场雪，也是她第一次这样聚精会神，用欣赏的目光凝视着车窗外大雪纷飞的景色，还时不时地形容说“我们像是在一个星际隧道中穿越。”

真就是如此。夜幕暗沉，车灯前却亮如白昼，如烟般的雪花交织着飞舞，飘飘摇摇，纷纷扬扬，飞舞的雪花映着灯光，晶莹剔透 ，迎着车头扑面飞来，在车速的作用下，顺着光行成一个大大的通道，尤其开启远光灯时，雪花飞舞如幕如影，更加的灵动飘逸。偶有大车在对面过来时，还会掀起一阵轮廓如浪涛般的雪浪，也是极美的。

我说我们是星光赶路人，而女儿说 “我们是风雪夜归人”，可不是嘛，什么也阻挡不了回家的脚步。

拐进家门口的马路上时，女儿就看见公公撑着伞站在路边的路灯下，朝我们来的方向张望着。停好车，婆婆和大姑姐把我们接进屋子里，就回头忙活着卸车上的东西。而此时，一碗热热的鸡汤馄炖，一盘五香蛋，已经摆放在餐桌上了，升腾着的热气使我想起了那句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到家喽，要过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