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徐志摩爱眉简书》

      《徐志摩爱眉简书》是一本日记体和书信体的书。简单一点地说，这是徐志摩对陆小曼的一往情深，心里口里喊着“眉眉”“至爱”“龙儿”“眉”“贤妻”等写出来的一封封情书。

      都说“都言作者痴，谁解其中味”，然而，对于徐志摩曾写的这句话：“我没有别的方法，我就有爱；没有别的天才，就是爱；没有别的能耐，只是爱；没有别的动力，只是爱。”“我是极空洞的一个穷人，我也是极充实的富人----我有的只是爱。”我觉得我自己多少还是理解他。因为，对徐志摩本人来说，少年时就才华横溢，其家也是极富裕的豪坤。。父亲给他起名“志摩”，也就是“志达摩诘”之义。而那“摩诘”就是唐朝诗人王维的字，可见，其父亲对他的希翼之高。这个徐志摩也就足够有丰彩的了：聪颖过人，学识过人，到了留学国外时，己是名誉半球。他在英国剑桥大学做特别生时，同第二次世界大战里出现的艾森·豪威尔将军是同学，与法国的狄更斯、美国的哈代等举世瞩目的人都有交往。梁启超是他的老师。如此有才华的一个人，能不令人羡慕？能不让人仰望？我对他的理解，基于他的超群才华。

      徐志摩的文学书籍我读过，他的散文、诗，至今还有书简。《志摩的诗》《猛虎集》《翡冷翠的一夜》我读过，还有《现代十八家诗》，我也读过的他独占一席的诗章。他的风格有些是缠绵绻缱，有时是恩怨相渗，有时是绝望惨哭，总之，都是随着他的深思，随着他的浓浓的感情，变成一行行流动的诗。他有名的《再别康桥》里写“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可以勾动多少人的痴情梦思？可以引起多少人的冥思遐想？他写“我悄悄地离去/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他又写“又被它从睡梦中惊醒/是谁的忧愁/是谁的呻吟/像一张落叶/像一阵惨雨/在这夜沉沉时/在这昏睡睡时/挑动紧促的弦索”……谁能说作者没有性灵，没有悟性，没有高超的才华，能够写出如此的诗？而才华就是他作诗的最初基础。谁又能说写诗不要饱蘸感情，甚至说要蘸着爱的血泪、情的炙热才能写就？而生活，又是他的另一个基础。徐志摩是一个诗人，准确地说，因为他和胡适之办《新月》诗社而得了“新月诗派”的称谓。他的专长就是诗歌，次者散文，但他也曾经尝试过创作小说，却因为许多结构、情节等等问题而夭折，这就是他从来没有一本小说的一个原因，这与他自身的才华有一些关联。再说，又因他飞机失事，中年丧生，所以，豪情壮志只能随着一声爆炸声灰飞烟灭了。

      在对他的私生活问题方面，谁都晓得，他为了追求理想的爱情而与陆小曼结合。在这本《徐志摩爱美书简》里，介绍的大体情形是：1915年，徐志摩奉父母之命与张幼仪结婚。张幼仪“线条甚美，雅爱淡妆，沉默寡言，外秀慧中”。徐志摩在1920年与他夫人张幼仪离婚，又与北平（京）有名的交际花陆小曼结识，至此，两人落进了情网，这本书就是徐志摩对陆小曼的深深的挚爱的呼声，是情意绵绵，寸断柔肠的寄语，是两人正在经历刻骨铭心的爱恋的倾诉。我看着它时，感觉到世间如此真挚的人不多，如此爱得死去活来的人也不多，看后觉得荡气回肠。

      对他的另有所爱，不能因是著名人物，就拿特别的要求来衡量他们。首先，要承认他是有感情的高级动物，有自己丰富的情感，有自己爱人的权利，有选择地取舍，他追求的，不管结果是失败还是成功，都可以一掬双泪。因为，有的人活过一辈子，还不可能体会到对人的思想、灵魂的崇敬而产生出的挚爱，只是平平庸庸地做了一辈子人，不曾出类拔萃，也不曾堕落，无形地被湮埋了。书里的一句话，“堕落还要有天才。”我以为是正确的。因为，平淡的人被尘世湮没了千万，也不曾被人记住。只有接受了徐志摩是名人，也是普通人，有自己爱的方式，也才能够对其道德上的某些不足接受得了。“瑕不掩瑜”是中国人有名的一个成语，徐志摩的才华和中国近代文学史上的地位，足以说服一些人硬是接受不了他的婚变的转折。我相信，天下没有什么刀山不敢上，没有什么火海不敢下，没有什么油锅不能进！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一切束缚都不可以强加干预。震惊中外的那个为爱情逊位的温莎公爵，轰动历史的军事天才拿破仑为了爱情不也进行过马拉松赛程吗？而拿破仑的第一位情人，后来却做了瑞典的皇后。只要你愿意，可以列举很多在事业上成功却不一定在爱情上丰收的名人。而人们更愿意拔高档次来责难那些逝去的名人或者正在红运发迹的名家人物的婚恋，这是没有意思的。诚然，徐志摩和陆小曼的结合，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要伤害一些人的，最直接的就是张幼仗和王賡----陆小曼的前夫，美国西点军校毕业。可，我相信一句也许不是名人的名言：“在爱的字典里，没有一个公字。”郁达夫在《怀四十岁的志摩》里说：“忠厚柔艳如小曼，热情诚挚如志摩：遇合在一起，自然要发放火花，烧成一片，哪里还顾得到纲常伦教？更哪里还顾得到宗法家风？……”结婚后，胡适之说他：“冒了极大的危险，费了无数的麻烦，牺牲了一切平安的安逸，牺牲了家庭的亲谊和人间的名誉，去追求，去尝试一个‘梦想之神圣境界’，而终免不了惨酷的失败。”虽然他“浪漫的爱”破灭，我对他空前绝后的“痴情”折服，我想，他比那顾恺之“三绝”中的“情绝”毫不逊色。

      我读它，只是把它当做文学作品来阅读，是了解徐志摩这位诗人的一个侧面，也绝不是要去学他的缠绵悱恻，也不是去学习他的柔肠寸断。

      我对徐志摩的才华钦佩至极，对他与陆小曼的结合能够接受，并且觉得他不该死得太早，这就是我对诗人徐志摩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