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南无限桃花发,唯我多情独自来。日暮风吹红满地,无人解惜为谁开。”这是唐朝大诗人白居易描写桃花的诗句,跟我现在的环境相近。小区的观赏桃花开了,此时此刻是最好的欣赏时机,次第开放,便有了参次不齐,也有了寻找最美的理由。
忙了一天,一个头两个大,吃过晚饭就下了楼,别人都在聊天下棋打扑克,我却围着小区,围着盛开的桃花开始转悠了。小区里盛开的桃花,多为白色。前几天没有开花时,曾经跟媳妇探讨过,她是不喜欢多数都是白色的。我喜欢,因为除了它们的美艳之外,又多了纯洁。更让我敬佩的是,如果没有大多数白色的桃花,怎么会显得深红浅红的魅力。
小时候是看不到这样的景色的,那时候没有这么多人工栽培的观赏桃花,家属区零星有几棵旺盛的苹果树,还有那些沧桑的杏树。如果想看桃花,需要进山,家乡桌子山有一条桃树沟,沟里有许多桃树,三月底四月初这几天进了桃树沟,那美景当真如画,山里桃花秀丽而张狂,早就印在了我的心里。
猴子喜欢吃桃,我们一帮属猴的小伙伴,大概有十几个人。只要有时间,就会成群结队地进山,跑到桃树沟里玩耍。从特别青特别小的桃子开始“品尝”,一直到挨着每棵树寻找,很多时候,我们这种被大人们称为“祸害”的行为,品尝到的都是又苦又涩,反而是等到桃子成熟的时候,一个甜的也吃不到。大概在没有成熟之前,已经全部被我们这些“小祸害”都糟蹋完了。
当家乡的人们都搬进城里以后,我们也长大了,观赏桃花就成了我们实在没去处的一件非常普通的事了。我的朋友里面没有几个喜欢看桃花的,他们大多留恋杯中之物。后来有些朋友喜欢打麻将,有些朋友喜欢钓鱼,只有柱子哥能够陪着我,在春天到来的时候,围着方圆一千七百多公里的小城,把所有的桃花看个遍。
包头这个城市在内蒙来说算大的了,所以看桃花的地方很多。各个地方的公园里和马路边都有,尤其是几个城市外围,像小白河生态旅游区附近的黄河边等地方,以前我是经常去的。最近几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忽略了桃花们的存在,实在不应该。
五年前我曾经在桃花盛开的时候,每天在这个城市里转悠,把有桃花的地方都转了个遍,特别是阿尔丁大街的两侧,那时候几乎每天都走上一通,一个人沉浸在鲜花灿烂之下,一个人迷失在芬芳之中。
如今退而求其次,不是没有时间,就是不方便,总之就是有点小遗憾,不能满大街去看桃花了,只好在小区里转悠转悠,最起码也能看见几棵像样的桃花,足够满足我的内心需求了。
我走到小区最北边的一棵很大很老的桃树下,看着这满树的洁白,再朝着旁边的一棵只有深红色的花骨朵,还没有开放的一棵小树看过去,明天它大概就开了,一定的特别鲜红艳丽的花朵,只不过比起这棵大树来,多少有些小家子气了,总共三五枝杈,擀面杖那么粗。
一阵微风吹过,飘落下来许多花瓣,地上已经落下了不少了,看周围的脚印,这些先前落下的花瓣应该是人为的,估计不知道是哪家的小朋友,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只要是喜欢,就会以最粗暴的方式来表达。
看着满地落花,古人大多都是悲伤哀怨的心态,最有代表性的就是“黛玉葬花”了吧?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将来一样。其实,照我看来,这落花一定是伟大的,没有落花,就没有树上小小的果实。就像我们伟大的母亲,她把青春洒落,才换回来我们的健康成长,她的皱纹,就像是现在的落花,无私而伟大。
一个人在小区转悠着看桃花,时间居然过得那么快,似乎就在这一瞬间,太阳已经趴在了远处楼房的房顶,再过一会就是日落的时间了。巨大的阴影让桃树变得更加妩媚,我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难得今天看了桃花,欣喜之余,根本不用考虑这些美丽的桃花为谁开放,只是感觉就像多年未见的异性朋友,彼此默默无声,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心。所以,我完全可以大胆地认为,这满小区的桃花,这一树的洁白,都在为我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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