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 久居青山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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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从未为动物写过传记,直到失去你。
那年,因为权宜之计,很荣幸你到我家。原来说过完年就会把你带走,可后来因为情况有变,你一直留宿我家。你不再是客居他乡,而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刚来的时候,你饿了叫、闷得慌也叫,高兴了也叫,不分白天黑夜。邻居们都以为我家里有条狼,因为你不会“汪汪……汪汪”,只会“呜呜……呜呜”。邻居们都因此厌恶你,也顺带着说我爸妈闲话。
因为你体格高大,爸妈一开始也怕你,可是慢慢地发现你很温顺,因为你是阿拉斯加。给你加餐的时候,你会拥抱和亲吻爸妈,爸妈也越来越爱你。
因为鹅和鸭总抢你饭碗,你把他们都咬死了。到最后,爸妈把鸭鹅都做成了你的盘中餐。而对羊羔你很好奇,每次羊群出圈,你都要扑过去抱着又舔又玩,还和长角的公羊抵角相戏。
2
每次我回家,要再返城时,你总是又跳又叫,扑击拍打着墙面,因为你知道:我走了,没人陪你天天出去撒欢!
父亲陪你出去,你总是跑在前面,出去很远很远,直到发现看不见主人了,你才不情不愿地折返。
去年夏天,我带你出去,你跑得不见尘烟。我找不到你,只好四处呼唤,来回在沟壑间找寻。你也怕我找不到你,悄悄地趴在路边的桃园里。等我再次路过时,你又嬉皮笑脸、摇尾乞怜。
3
前两天,你病了,不爱吃、口嘴流涎。疫病期间,我往返于家和城镇兽医站,给你拿药、打针,盼着你好转。可是情况急转直下,估计是医生误诊误断,医药再也无效,你终究还是离了这人世间……
爸爸出门放羊前,嘱托我再给你打针,哪怕可能有一丝丝的好转。可是你还是去了。妈妈也很伤感。我说把你葬了,妈妈说再看看,等到明天。可是你已经完全僵硬了啊!还是好聚好散吧!我也不希望爸爸回来,看到你离开的容颜。
你喜欢陪我看湖泊山川,你喜欢桃花满山。我只想能想起你在下一个、再下一个春天。我把你葬在咱家的桃树下,让你看桃花开,看桃子圆,就像那年你跑丢了,躲在桃树下,一直等着我出现。
4
因为疫情在家若久,每晚临睡之前,我都先去厕所小解。每次路过你的地盘,都习惯看你一眼,因为你就趴在门下西窗前。
白天摸摸你的头,逗弄你,总觉得很开心。
可是今晚,推开门,
只有孤零零的皮链。
你不会再叫了,邻居们也清净了。
以后吃饭,
再也看不到你一蹦老高的抗议;
以后清晨,再也听不到你嚎叫时的婉转。
可是有那么一瞬,
泪水迷蒙了双眼。
毕竟没有了你,
好不习惯、好不喜欢。
5
总觉得,
自身如果失去什么,都可以熬过去。
可你不是我身上的啊,你住在心里,
这怎么办?
生因有情方晓义。
你虽然不是人,
可却比很多人更真、更良善,
教我如何不想你。
你才四岁啊!
当时他们起名叫你“馒头”,我觉得好笑;
可是以后看到馒头,我如何也不想笑。
原来你叫馒头,就是寓意着一种习惯。
今年桃花开的时候,
你还在树下;
而我不论是不是在天涯,
以花为媒、以风为信,
我们都有一个家,便是这 有 情 天 下!
【梅来无影】
琢磨文字,发现闪光
记录思考,记录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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