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牙

文/盐五言六

芳约我一起去洗牙。

我很早就想去洗牙了，一直没打起精神来去牙科诊所，那时候洗牙的初衷就是让牙齿白一点，好看一点。

约着一起去洗牙，不仅让我壮了胆，而且有伴就有了动力。暑假所剩无几，必须抓紧时间去完成这个事儿。

两人商量着去哪个医院洗牙，打听了一下，发现城里的大医院洗牙前都必须验血，拿到验血单后再预约洗牙时间。小镇上的卫生院也得验血，走的程序一样。更不可思议的是，小镇的牙医比较有名气，每天来看牙齿的人都得排长队。

第二方案，打听私人牙科医院。滨海口腔医院是不错的选择，不需要验血，不需要预约，即到即洗，方便得很。

乘着周末，我们立即行动起来，芳开车来接我，就算开错路也没关系，挡不住我们结伴洗牙的两颗心。

一看到牙科诊室的躺椅，我就有点胆怯，椅子周围各种仪器，各种针啊刀啊灯啊盆啊的，很是吓人。

芳先躺上椅子，她说她几年前洗过一次牙，有经验。那我咋办？看着她洗？洗牙的小伙子又去请了个医生来，分别给我们俩洗牙。

我开始问问题，不问心里不踏实。

“需要多少时间？”  半小时。

“疼不疼？”  不疼。

“什么感觉？” 有点酸。

“会弄破牙龈吗？” 牙龈会出血，正常的。

“嘴巴里会流口水吗？” 不会，可能会有种满嘴细沙的感觉。

“用什么洗？” 高压喷枪，放心。抬起头，给你围块口水巾。

“会不会吞下洗牙水？”那要看你自己了，一般不会。来，张开嘴。

哦，天哪，这就开始了。我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只能硬着头皮听话地张开嘴，看到牙医带着手套，拿下器械，朝我嘴里探。我赶紧闭上眼睛，皱着眉头，迎接这神圣的清洗工程。

啊呀……冰凉，啊……疼，哦呦……酸酸酸。

大门牙的牙缝被切开，由下而上各种刺激，仿佛有台切割机在工作，又像割草机正运行，慈利吱哩，简直酸爽。我想躲开，可根本做不到，真是花钱买罪受啊！

洗门牙算是简单的，轮到洗左右两侧的大牙齿时，更是难受，我甚至喊出啊啊的抵抗声。但医生根本没有停手，毫不理会，照旧折腾我的。那就只好忍着，别洗个牙都闹出笑话来，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一会儿被扯嘴唇，一会儿被拉嘴角，反反复复把我的牙齿洗了个遍。那酸爽劲儿，真是无敌了。

中途水分太多，淌到我脖子里了，赶紧用围兜按住，吸走跑出来的水，确定不是口水哦，哈哈……

洗了一半时，让我漱漱口，传说中的沙子倒是没有，只感觉嘴巴里一股牙龈出血的味儿，赶紧吐掉。其实我以为漱口就是结束了，没想到这只是一半工程量。

骑虎难下，继续熬吧！

终于再一次轮到漱口了，医生问我：“还要洗第二遍吗？”我哪敢答应，赶紧吐掉漱口水回答：“不用了不用了！”

在我坐起来，在一次又一次漱口时，发现芳还在洗牙，她比我开始得早，却结束得晚。我赶紧拍照取笑一下她，顾不得千疮百孔的牙齿了。

继续漱口，然后找到一面圆镜子，看了看自己的牙。没见到变白，只发现牙缝变大了，每个牙齿根部都有出血的样子，有点吓人！舌头舔一下牙齿，感觉牙齿很锋利，我不禁开始懊悔来洗牙了。

芳终于也洗完了，她坐起来潇洒地说，没有以前洗牙时掉下沙子的感觉，说明牙齿不是很脏。

现在，我小心翼翼地吃了晚饭，轻轻刷了牙齿，还是有酸酸的感觉。某人问我漏风了没？我吸了口气，确实感觉牙缝里冷嗖嗖的。

明天能吃肉吗？会不会塞牙缝？会不会咬不动？会不会继续酸？哎……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