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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也是文学青年

当年,我也是文学青年

作者: 魏治祥 | 来源:发表于2023-07-26 06:50 被阅读0次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是文学的黄金时代。那个时代的青年如果不热爱文学,便如今天的年轻人不追星、不懂抖音,中老年人不玩微信、不会网上购物,说出去是很没有面子的。那时候没有网络,如果有,最热门的流行语肯定是“文学青年”。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当年我也是个文学青年,很狂热的那种。

    最初爱上文学,我以为是真爱,从未想过要靠这个吃饭;也不敢想像有朝一日成为作家,因为那时眼里的作家很神圣,属于遥不可及的存在。我从小爱读书,从小人书到字书,从古典文学到外国文学;从读书无用那个年代偷偷读,到后来正大光明、如饥似渴地读。读着读着就心痒手痒,就写。不敢声张,悄悄眯眯地写。也许是大势所趋,不经意间,就与众多的文学青年一样,变得执着起来。每天给自己打考勤,背多少诗、看多少书、写多少文字均记录在案,弄得晨昏颠倒,废寝忘食。81年试着给《青年作家》投了个短篇小说,居然发表了——这在当时是件很了不得的大事——于是生出了“作家不过如此”的错觉。在省作协讲习班,有朋友认为我涉猎面广,思想深刻,于是更加踌躇满志,下笔伊始,便频频向着各种大奖眺望。此后的作品,生怕编辑看不出我有思想,动辄大段议论,被编辑退稿,还要去信说明一番。如果放在尚未发表作品之前,那稿子退了也就退了,问题是已经算是“青年作家”了,还参加了讲习班以及青年文学创作会,屡屡退稿便成了一件要命的事情。此时对文学的爱已经不再纯粹,掺杂了浓厚的功利色彩。其后数年间,零零星星在《现代作家》等刊物上发表了十余篇未必“深刻”的作品,但已是心浮气躁,难以为继了。1989年发表了最后一篇小说,终于决定洗手不干,很明智地选择了“放下”。

    这一放,除了2004年写过一阵故事,竟放到了2019年。

    然而毕竟爱过文学,且相恋多年,这“放下”便不会彻底,一直藕断丝连。比如阅读,习惯已成自然,每天不看书就过不得;比如写作,每天不写几个字同样不好过。与“放下”之前的区别在于,长达30年时间,与任何纯文学刊物都没有联系。

    不知为什么,2019年5月,我又开始给报刊投稿,小打小闹的散文随笔,时不时出现在一些报纸的边边角角上。30年后以66岁“高龄”重操旧业并且乐在其中,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当然了,这个“旧业”也值得商量,因为以前搞文学创作就没有专业过,如今有退休金拿着,更不会靠这个吃饭,“业 ”之一字 ,便无从说起。

    30年时间,一个人可能会发生很大变化,甚至大到足以颠覆你对此人的认知,不然哪来的“30年河东,30年河西”之说。30年前那个文学青年,变成了文学老年?放眼望去,当年那些因真爱而没有“放下”的业余作者,无不站在了令我仰视的高度。奇怪的是,小打小闹的我并无争胜之心,也不觉得自己已经掉队落伍,须扬鞭奋蹄。此时的写作之于我,已如吃饭喝水呼吸般,只是身体需要,而发表,也仅仅是与人分享自己的快乐而已。

    回首过往,文学并没有放下我,她一直悄悄眯眯滋养着我的灵魂,帮助我守护着做人的底线。我已经不再是文学青年,一颗心,却因文学而年轻。

    养身之道,首重养心。善养心者,当勤于阅读和写作。不信你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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