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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欣所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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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朋友圈，看到一个有意思的动态，图上配文：我一直很坚强，刚刚有人问了我一句话，我哭了。这句话是：
你有钱过年吗？
段子惹人，看着乐呵，看完了扎心。
之前在微博看到一则新闻：一个杭州小伙子，回家过年7天，由于请客吃饭送礼，各种花销加在一起接近10万元，以至于后来他说，人情费太贵，有点害怕回家过年。
10万块，对于很多上班族来说，可能是一整年的工资。虽说未必所有人都能花销10万，但是过年需要用钱的场合却是到处都是：采购年货、孝敬老人、孩子红包、走亲戚串门、聚会娱乐，甚至是来回路费……
年关将近，回家过年的心迫不及待，可想到没钱的尴尬，一下子就变得凉意逼人。
这种尴尬，自工作开始，就常常侵袭。在父母生日的时候，在团圆的时候，在每一次过年的时候。
提起过年，总有一股浓浓的记忆味道。那时候还小，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过年。因为，那意味着不用早起的寒假、新衣服、大红包、还有到处串亲戚的欢脱。
后来，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远，见到的世面越来越大，对回家的抵触也越来越烈。
外面的世界多好啊，有旅游地的阳光海滩，有朋友的约会轰趴，还有城市的繁华奢靡，置身于高楼大厦之间，仿佛自己也成了CBD最体面的一个。
终于在体会了加班后的疲惫，挫折后的气馁，还有无人诉说的压力与寂寞之后，开始想家。
现在，一边盼回家，一边怕回家。
盼的是回到家的温馨与支持，怕的面对家的责任与回报。
2
前些天，我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很多人变化很大，尤其是杨哥，当初混世魔王的样子一点不见，神情里透露出难得的稳重。
聊过之后才知道，这一年里，杨哥跳槽到北京一家公司。为了这份工作，酷热的夏天里，他在地铁上投了近百份简历。
好不容易进了一家外企公司，又因为英语短板，自己在网上报了个在线课程，花了小一万。
这回过年，杨哥买了机票，打算犒劳这一年辛苦的自己。可是，在商场给老妈挑礼物时，看到首饰下不俗的价格，又自己偷偷了退了机票，换成了火车。
杨哥不好意思地说，一年到头忙来忙去，也不知道忙什么，就存下3000块，偏偏过年还有几个老同学结婚要随份子钱，想想就头疼……
杨哥跟我说起这些，表情里透着一些无奈。因为囊中羞涩，我们终于从最想过年的人，开始变成害怕过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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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开始，大家都是一副归心似箭的样子。办公室老早就开始讨论回家时间，同事们提前两个月在网上订票；商场里的红色灯笼，也预示着年关越来越近；火车站里拥挤的人群，无一不是归家心切。
可是，真的回到家呢？
奔波路上的急切与期待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与沉思。
父母依稀变白的头发，逐渐浑浊的眼神，还有说不完的唠叨；
小孩子绕着要红包，亲戚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有同学会上欲盖弥彰的攀比；
以为娱乐活动能消遣下，可牌桌上的斤斤计较，KTV里停不下来的麦霸，以及刚拿起手机，就被吐槽整天除了玩手机，什么都不会的心塞。
其实，年，并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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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上，给父母敬酒，心里想着，明年一定要做点什么，变个样子。
给老妈买黄金手镯项链，给老爸换个iphone X，工作上能晋升一级，最好明年这时候带个对象回来，堵住那些整天瞎操心的三姑六姨的嘴。
总是会在新一年开始时，定计划，许愿景，一副大展宏图的架势，可是却一年又一年地虎头蛇尾。
其实，生活的很多成就，根本不是在某个固定的时间点发生，反而是在很多微不足道的时刻。
原来，过年，是许多人对上一年进行总结的仪式，却不是某个人仪式化地总结上一年。
只有这一年碌碌无为，虚度时日的人，才会害怕面对，害怕过年。
他们凑的是过年的热闹，逃的是过年的比较。
而那些将每一个渺小平凡的日子过得充实丰富，稳扎稳打的人，才不会怕过年。
甚至，他们趁着春节这几天，和家人一起吃顿热饭，和孩子玩场游戏，和三两好友叙叙旧，和父母诉诉辛苦，也说说收获，理解他们的不容易，也更知道努力的意义。
他们趁的是过年的休息，尝的是过年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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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越来越近了，许多人已经到家，许多人还赶在路上，还有许多人选择不回家。
也许是工作太忙实在抽不开身，也许是生活所迫必须取舍，也许是害怕面对太多焦虑与担心。
但不管是是向前展望还是回头反思，这一年，每个人都经历了在外闯荡的辛苦与劳累，面对压力的时间不比任何人少。
其实，不管成绩大小，有钱没钱，比起衣锦还乡，父母更希望你能平安归来，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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