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始写正文的时候,还没想好标题名字。前一天在晚上洗脸的瞬间,想起来和爸爸在一起的三个片段,和男朋友打着电话边和他讲这三段回忆,说着说着自己就哭了。
一巴掌的回忆,那是自己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一个天气极好的下午,放学后准备约了同学一起去公园玩,平日爸爸对我管教很严,放学就是回家两点一线,这一天实在是贪玩,心里转了一个念头,回家就说今天我是值日生,所以到家晚了,盘算好了和同学们玩了个痛快。到家看见爸爸沉着脸,被问起为什么回来晚了,按照原定的打算回答了,结果是妈妈在家等着急了,去学校接我了,可是到学校没有看到我,谎言瞬间被识破,爸爸继续问,到底干嘛去了?只能如是说了,话音刚落,脸上就火辣辣的,清脆的一巴掌打到了脸上,一行鼻血也流了下来,自己边哭边擦着血迹,耳边听到的是爸爸严厉的声音,小小年纪,学会了撒谎。这一巴掌是给说谎的自己,直到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当天的情形。
拔智齿,从小自己就有着一口不整齐的牙齿,上初中的时候为了牙齿整齐美观,爸爸给我戴了牙套,整整被同学叫了三年的钢牙妹。临近高考的前期,牙痛的受不了,爸爸带我去看牙医,拍片看是因为智齿横长的原因,导致压迫前牙引发的疼痛,唯一的办法拔掉智齿。听起来蛮简单的,实际操作起来很恐怖的,需要在牙床上开一刀,拿工具把成型的智齿敲碎,再分部分取出。麻药倒是很快起作用了,划开牙床的时候没有痛感,等开始钻敲牙的时候,麻药就不起作用了,感觉就像是在嘴里装修,疼的自己眼泪都掉下来了,由于牙很坚固,几次都没有成功取出来,这时,爸爸握住了我的手,那样的厚实有力,余光能看到爸爸别回头没有看我,手却是紧紧的握着,爸爸的给的力量真的很强大,后面的拔取的过程似乎没那么煎熬了,顺利的完成了。这里要说的是,爸爸在我记忆中,很少对我笑,可能很小的时候牵过我的手,从记事以来就没再牵过,这是记得的唯一的一次。
不再笔直的背影,大学二年级开学的时候,爸爸送我到车站,因为学校太冷,特意从家里拿了一床毛毯。这次暑假回家,爸爸起了带状疱疹,头发都剃光了,整个人都很憔悴,原本不想让爸爸送站的,怕他太累,可是没有抝过。上车那日,下着濛濛的细雨,爸爸拎着毛毯一直送我上车,把行李放好在行李架上,看我安顿好就下车了,坐在窗边看着爸爸离去背影,曾经如树一般笔直的身躯,现在已经有些佝偻,看着有些消瘦的背影,心里发酸,眼泪不受控的流了下来。这时候,我还不知道爸爸已经被确诊了是直肠癌,一个月后家人电话告诉我确诊的消息,他怕耽误我上课,在开学之前都没有告诉我。爸爸已经离开我8年了,那一次送别也是他最后一次送我上学。很多关于父亲的片段,我想用文字逐一的记录下来,时光会让我老去,可是这些文字承载的情感,永远都不会褪色。
2019.1.5 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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