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散步的时候又一次看到了那家门前的柿子树,看着这一树金黄的果实,又想起来曾经的两个老家院和老家院子里的树。
因为一棵每年都格外丰收的枣树,先想起来的是最早的老家院。那时爷爷奶奶还在,四叔和姑姑也还没有结婚,我就在老家院里跟着姑姑住着,正房是坐西朝东的,还没有盖北房,我跟姑姑住北头的屋子,不大,一到夏天就会吊上白纱的蚊帐,我一直感觉都很奢侈。
最南头的屋子里放着一架织布机和一张床,还能想起来姑姑在织布机前低着头,两只脚好像踏着两个很长很细的踏板,一上一下的使着力气,然后就看着梭子一左一右地“嘎达、嘎达”穿来穿去,速度很快,也是这时候才发掘人们形容“时光如梭”是多么切切。
中间的大屋就是爷爷奶奶住的了,记得五叔娶亲的时候,新娘子下轿后就是在这个屋坐炕的,还有那时候到了冬天,奶奶和姑姑会在这个屋烙饼折,因为掺杂了一点米面和白面,还经过了一定程度的发酵,所以有点酸,有点糯,很是香甜。
然后就是院子。院子南边有个地窖,专门存放冬天收的大白菜、红薯和萝卜等,那时候姑姑总是喜欢先扔下去一个箩筐,然后在我腰里系上一根粗绳,再慢慢把我递下去拿要吃的东西。一开始觉得挺好奇,总喜欢在地窖两旁挖出来的矮洞里藏一下,后来就烦了,因为有时候化冻的白菜或红薯会变得湿腻腻的,还有股坏味儿。
然后就是中间偏北的院子里种了一棵枣树,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了,也记不清到底多粗了,反正每年都会丰收很多红彤彤的大枣,因为离房屋远,树也比较高,所以记得总是用竹竿打枣的,然后会用酒腌两缸酒枣,印象最深的就是封缸沿口的黄泥和开缸时的清香扑鼻。
后来,为了给五叔娶亲,这棵枣树就给卖了,从此再没见过那么丰收的枣树,也再没闻到过酒枣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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