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晚饭时,耀武才上来,手里拎着从外面买回来的水煮鱼,说是让小小补身子。他以前是很少进厨房的,现在竟然在厨房里忙着切菜炒菜。这无疑更是印证了事实,加重了她的绝望。她想着就是她一直以来的懦弱,才导致今天的结果,她还能忍下去吗?梦已经碎了,无法修复。
耀武做好了饭,进了卧室,见小小脸色冰冷,满眼泪水,他赶紧坐在床沿,抽出一张纸巾,想给她擦泪,小小头一扭,连看她也不看。他唏嘘感叹地说:“怎么了?还多疑啊?”
小小把那团纸和头发摆在他面前,哭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耀武无言解释,只嘿嘿地笑着说:“我马上把她撵走,正好,现在生意也不像以前好,用不了两个收银员。”
“走不走,是你的事,我不想过问了。我们离婚!”她擦干了眼泪,淡然而平静地说。
她也不明白,这一会,她怎么鼓起勇气能说出“离婚”这两个字。
耀武噌地站起来,大声说道:“我知道,你压根就不喜欢我,我找别人,还不是因为你,你没有给我带来足够的快乐。她在这方面就是比你强。”
小小呆住了,如果说刚才只是梦碎了,现在连同她的心一起也碎掉了。她不想再说什么,站起身收拾起了东西。回头说道:“我明天就走。你喜欢她,就给她过吧。”
两人背对背,一夜无话。
不用说都无法入睡,各自心里都在打鼓,关于去留,鼓声都敲了一夜。
小小是横了心,要走了,但心里却敲着两个不同的鼓点,一个鼓点敲出的是:“不能走啊 ,走了你这四年经营的小家不全是人家的了?这么大的超市,这么好的房子,这样富足的生活,你忍心给别人吗?如果这样做了,不正好,好了他们?尤其晓艳,她凭什么抢你的丈夫,你的家?你不能甘心这样啊!”而另一个鼓点敲出的是:“即使把晓艳撵走,但超市还会招别的女工,甚至婷婷都有可能被他捕获。一旦忍受了这一次,就会有下一次。那么自己一辈子也别想快乐。换一句话说,即使没有别的女人,你小小就会快乐吗?他天天给你烫剩饭,你在他眼里不是始终是个不懂检点的‘破货’吗?就算他不再说‘过去’,越来越以自我为中心的他,你还不是像个‘团圆媳妇’似的受气?看看平时吧,他整天不是在楼下坐着闲唠嗑,就是在楼上沙发里躺着看电视,你再忙,他也看不到。你整天像侍候一个大老爷似的侍候他,他倒好,想什么时候发脾气,就什么时候发脾气。唉,算了吧,别心疼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你的。”两面小鼓敲来敲去,还是后面那个小鼓略占上风。再好的梦总是要醒的,梦终究只是梦。一个好梦做了一半,可以打结,但一个变坏的梦,且已经碎了,是无法再编织了,如果硬是编织下去,它会更难看。丢掉就丢掉吧。
小小这样想通了,反而睡着了一会。天明时又醒来,为自己的吃住发愁,父母那儿离学校太远,阴天下雨多不方便。那就意味着她要租房子了。好,租就租吧,今天再优柔寡断,她这辈子就完了。如果不发生这样的事,她自己的苦咽到肚里,也没什么,因为她将要有孩子,孩子会给她带来快乐,孩子也不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可是,现在这样了,她的心再也不会放到他身上了。这样的家庭出生的孩子,心理上很难健康。思来想去,不如痛下决定,分开过,是最好的选择。
耀武的鼓打得相对简单:“你张小旭,已经怀孕,哼,我看你往哪儿走。你可是老师啊,我不相信你就不要脸面了。你父母也不要脸面了吗?但假如她真走了呢?我爹娘哥姐还不把我骂死,再说,我还真不想让她走,放着有品有貌的老婆不要,我要是娶了晓艳,还不够别人戳脊梁骨的呢。”他不由唉声叹气。但还是不相信她会走,他又胡思乱想了一会迷迷糊糊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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