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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脱离趣味的人,高级低级都没有的人

我是个脱离趣味的人,高级低级都没有的人

作者: 青年太白 | 来源:发表于2019-04-17 18:33 被阅读38次
    宏村月池

    我总是容易被自己感动的,并且,是被自制的劣质又粗糙的情怀所感动。

    嗯,祝我生日快乐。

    前年夏天在四川玩的时候,一个藏族朋友很郑重其事的跟我说,兄弟,二十五岁是道坎,过了这个年龄,人就要走下坡路了,身体和生活都不再能跟得上想法,夜不是你想熬就能熬的,很多地方也不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了。

    我当时听了频频点头,因为他是“过来人”。过来人的经验之谈,你是不好否认的。

    那一年我二十三岁,总觉得自己才刚二十出头,奔三尚还有一段十分遥远的距离,在那之前,我还能和生活硬刚,还要凭着一腔热血一双狗腿行走四方。并且,因为隐隐明白,越往后枷锁与羁绊越多,便越发珍惜每一秒自由呼吸的时光。

    所谓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敌得过少年心中的鲜衣怒马。

    以前我每次休假,都尽量装得洒脱些,就像大学时我们常宣扬的口号——想到什么就去做呀!

    但过去我总做不到自己追求的那种真正的洒脱,尽管每次上路都是一个人,路上或终点却肯定是有人在等着的。我会和朋友提前约好,甚至制定详细的计划,要去哪里,待几天,吃什么东西等等。

    提前制定计划自然省事,到时只需按部就班的执行即可,但这也同时限制了我们的目光,就好比旅游导图,一条线划出来,按照它设计的走,肯定能顺利而安全的游览各个景点,然而在记住那条路线的同时,其实也意味着,我们已经被路线局限了。

    山壁上的歪脖子松

    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我们可能会看到,不远处有一棵苍翠挺拔的古树,也可能有一块模样奇特的怪石,又或许是一条小径,一座断崖,一处镜湖。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应该是不会凑近去看的,因为我们需要赶赴下一个景点,那是导图圈定的打卡圣地,尽管心里知道,到了那儿会有很多人排着队拍照,我们还是要去,并且会有一种不太愿意承认的从众心理。

    这种心理很矛盾,逻辑上也很怪,即,一边吐槽景点人太多太热闹,又兴致勃勃的在热闹中留下自己的身影,甚至很多人回去之后还要说,那地方一点都不好玩,没什么意思。

    但其实,讲这种话的人,走出去往往不是为了有意思,只是为了宣告曾来过,向别人,向自己。

    我以前也这样,每次出去,除了见朋友,就是这种按图索骥式的旅行,的确,这比较省心,可我总觉得差了那么点意思。

    我从小喜欢武侠,但最喜欢的不是那种白衣飘飘的谪仙人,而是一身破旧羊裘胡须散乱的邋遢侠客,这种人走在路上,不会有女侠仙子频频回头,更不会有什么一见倾心的浪漫爱情故事,但他会叫上一壶浊酒,跟初次见面意气相投的朋友豪饮吃肉,也会和街上的乞丐一起蹲在角落,对来往的少女美妇评头论足。

    他或许是一位隐世不出的高人前辈,也很可能只是个武功平平的寻常游侠,他或许能做一些好事,但绝非那种可以意气任侠的膏粱子弟,也正因如此,才能在有限的能力范围内,酿造出更为浓烈的人性,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烟火气。

    最满意的一张人像

    前段时间一直在外面旅游,去了好几个地方,遇见了一些人。曾经我是不喜欢出去走的,因为觉得,一动不如一静,比较享受安静独处。只是,大学室友铁柱老喜欢拉着我出去玩,走着走着,就忽然习惯了。

    前年在上海陪他求婚,求完婚以后,还剩五天假,大家都走了以后,我一个人坐在火车站广场的椅子上,想着接下来的五天该怎么办。

    回家嘛,路途遥远,待不了两天就要走,而且,也不喜欢离别的气氛。那就干脆出去瞎逛吧。

    这么想着,我拿出手机翻了翻,在宣城和洛阳两地徘徊不定,最后,我从旁边花坛摘了一朵花,撕花瓣,单数去宣城,双数就去洛阳。后来我去了洛阳。

    想到什么就去做呀!

    大学那会儿,我们几人犹豫不决时,常用这句话拍板,一锤定音。

    毕业临别时也是这么说的:以后加油,想到什么就去做!

    这次在外面游荡了二十来天,除了从头开始找工作,也是想利用假期好好调整一下,杭州上海各待了一个星期,去见朋友,见老同学,听他们倒生活的苦水,也一起去不同的地方走走,散心放松。回学校和还在读硕读博的赫爷、妖风、大舅子见了一面,我说,感觉咱们好像才刚见过?妖风点头,嗯,你一月底就来过一次。我说,哦,这样啊。

    仔细算算,我每年休假都至少要去一趟上海,其实也不是为了回母校,主要就是想见见这些人,并且,我很清楚一件事,等这帮人毕业以后,我大概也不会再这么频繁的把上海做中转站了。

    铁柱及组长

    中间还和铁柱、组长夫妻俩一起去了趟苏州,逛完园林以后,在公园睡了大半个下午,回去的时候,铁柱说,我们是专门跑苏州来睡觉的吗?组长一本正经点头,就是来休息的嘛,顺带还参观了一下园林,不挺好吗?在杭州的时候,无解偷空一天,从上海跑过来,嚷嚷着去爬天目山,我租了辆电动车,从杭州市区出发,开了近一百公里,过去爬了俩小时山,回来的时候,还因为电量不足,差点开不到服务区找充电桩续命。

    无解说,老子早上五点半起床,来回路上折腾八个多小时,结果就为了爬这俩小时山?我说,那你舒不舒服嘛。舒服!在山顶捡了树皮心满意足的无解连连点头。

    无解和树皮

    杭州不是第一次去了,12年国庆,一帮人在地头蛇徐少的邀请下,优哉游哉晃荡了四五天,食宿出行都被他安排好了,我们只需要负责傻转悠就行,并且,这趟旅行之后,铁柱和组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开始交往了,一直走到婚姻的殿堂。15年三月底,则是更大一帮人,浩浩荡荡前去某座营区当兵锻炼,我们一群人,坐在卡车车厢里,摇摇晃晃唱着歌,闯进了一片现在想来仍觉得令人痛快的禁地。哦,这个痛快是指痛苦与快乐。

    那段时间确实很有意思,身体和精神都遭受了巨大的煎熬,尤其是精神,像是被扔进了一座斗兽场,只有不停奔跑才能不被凶兽吃掉,你很想逃出去,但周围尽是高墙栅栏,怎么都越不过。

    那种情况下,我们只能选择向环境低头,让自己妥协,并努力从中找乐子,和斗兽场内其他人互相调侃打趣,一起望着虚无缥缈的高墙之外画饼充饥,可能事后确实觉得很美好,甚至一些坐在斗兽场外的观众还会流露出羡慕欣赏的目光。但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着实十分难受。中间我曾借病假出去过一天,上午做完检查以后,我蹲在公交站牌下,看着一个个站点绵延而去,仿佛觉得那是通往炼狱的道路,因此,我起身掉头,去了路边一家酸奶店,结结实实坐了半天。然后,在喝了一下午酸奶之后,晚上就开始疯狂拉肚子。

    所以说,杭州于我有着特别的意义,这次过去,我就想慢一点,与其说是去找工作,倒不如说是故地重游,因为自始至终我就谈了一个并不是很喜欢的岗位。比较幸运的是,约到了一个朋友,陪我绕着杭州到处走,到一个地方就讲一个地方的故事,有一天我们甚至走了四万多步,老实说,我都有点顶不住。

    一群人有一群人的好,因为热闹,而且是那种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喧闹,但同时也会带来一些问题,最明显的就是意见统一的事情,再志趣相投的朋友也会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和态度,小到吃饭出行,大到交友做事,人越多分歧就会越多,需要用心去平衡协调,当然,在大热闹的前提下,这都是值得并令人享受的事情。

    可是,人总归还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没有谁能陪你同行到最后,他们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能抽出时间一起走走,就已经是件很好的事情了,一站一站,人来人往,最后还是需要独自上路,去看这个世界,以及看清更加真实的自己。

    跟我说美图秀秀也能P的摄影师

    假期最后还剩五天,原打算去合肥以及两年前抽签抽到的宣城,但快到合肥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合肥也没什么好玩的。一个人的时候,我通常都比较随缘,那些久负盛名的美景可以看,小街小巷也可以转,甚至还可以坐在池塘边看一上午金鱼。

    所以,我可能会挑人,但很少挑地方。当我觉得不好玩的时候,那就不去了。所以在高铁驶进合肥站之前,我补了张去黄山的票。浮光一掠,合肥就从终点变成了路过。

    以前我总害怕未知,觉得什么事情都得做到心中有数才好,但后来发现,这样的生活太没意思,和我向往的游侠实在相去甚远,习惯了条条框框的人,一旦决定改变,就会想要踢碎一切规矩,这不是矫枉过正,也不是全盘否定,而是接受并承认自己的茫然。

    跟着导图走,顺利自然是会比较顺利,但那未必是自己想看的风景,按图索骥其实就是茫然,除非你对目标本就很清晰,所以,我只是想从假装明白回归到彻底茫然中去,这很容易迷失,但只要还能听得见喜欢的心声,即便跌跌撞撞,一路兜转还是能上山下山。

    前年去洛阳的时候,迷了好几次路,却也意外发现了许多惊喜,走进了尚未开发的洞穴,去到了渺无人烟的国道,在冷冽秋风中,独赏自然大美,便愈发深刻理解了一句话——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

    这次黄山之行,走走停停,更习惯蹲下身去,甚至直接席地而坐,不再惧怕别人的注视,也能够更加大胆的接触陌生人,看到画画的学生会蹲在旁边看,也会和当地的老人家聊生活状况,还会在青旅和人下棋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这在以前是完全做不到的。

    一盘苦战许久的五子棋

    朋友问我,一个人旅行无聊不,无聊确实挺无聊,毕竟只是一个人,但可以找人聊,找别人,找自己。我甚至还可以发朋友圈,秀大家一个头皮发麻。

    我说我是个脱离趣味的人,这不是哗众取宠,而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高级的不需讲,还在世界的另一头搔首弄姿,低级的嘛,勉强摸到点边,还不够到位。

    嬉笑怒骂皆文章,行藏去留尽话题。这是我十分向往的状态,目前来说,底气还是不足,而且行动太慢,究其原因就是知识储备还不够,今年我二十五岁了,没见过多大的世界,曾经系统学过的东西都交还老师,当前所学又都太驳杂,还未搭好框架,然而我二十五岁了,奔三的后半段已经开始,如果还不能跑起来,那么将来必然会遭遇提速太慢、降速太快的尴尬境地。

    就拿读书这件事来说,霍金就曾说过,人类要以九十英里的时速,才能追得上世界的出版品。李敖在说著名的臭鸡蛋理论时,也提到了这一观点,但即便像他这种能精准挑出臭鸡蛋的人,也要很努力才能不断充实自己。当然,胡适先生也曾说过,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

    可是,如果准备靠这欢喜吃饭,那就必须十分努力才行了。

    现在我二十五岁了,许多事情已经向我敞开了神秘外衣,就好比手中握着一张比例尺不算太小的导图,顺利游览应该不算大问题,但怎么走,还是需要选择,并且还得抵制各种诱惑和误导,如此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创造出更多的惊喜。

    在二十五岁生日这天写下这些东西,是想提醒自己,我曾是个什么样的人,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以及,正在做出的这些改变,我希望有一天,这样的记录会成为走在路上的一个个结实脚印。

    用一句很中二的话说就是,这些跌跌撞撞留下的痕迹,会在荣耀加冕的那一天,化作一枚枚火焰勋章。

    我本凡人,曾梦春秋。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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