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糖二姐,既不是排行老“二”,也不是年长的“姐”。
红糖二姐是个有文化的人。有文化不单指其学历有多高,更多体现在为人做事上。
最早结识红糖二姐,是在叶子老师召集的清心写作营里。一个多月的时间,只是文字上有交流,只见其字未过其人。直到结班式上,主题是读《傅雷家书》,叶子觅得沙子口一处背山面海的绝佳民宿,十几个人谈天说地,品酒饮茶,酒没喝多少,呱拉了不少,才算有了第一次接触。
后来几次活动,二姐总来捧场,有一次活动结束,五六人至咖啡馆,聊到打烊尚未尽兴,顺路送她回家,一路上还是没聊透。
我的新书《树下无言》出版,她特别高兴。去高密红高粱基地办的一场读者见面会,我们一路同行。在她的二宝丁丁一再调皮打岔下,问起她的名字,她哈哈一笑,她说是因为自己有些傻,有些“二”,又爱张罗事儿,所以人称“二姐”,姐只是个传说。
说说二姐的文字。按理说我是没资格评判的,她的文章总是质朴得如同居于深山溪边的一丛雏菊,森林深处的一藤绿萝,不染一丝纤尘,不着一介杂质。初尝无色无味,细品回味绵长。
如此恬淡的文字,缘于二姐是位资深的环保主义者,几乎每年都要徒步两三个月做环保宣传,故而皮肤黝黑脚板尺长的二姐,是一位倍受尊敬,多家机构特邀的座上宾。
二姐热衷环保,还是在于她对大山的感情。自小生活在云南昭通的原始大山深处,那是真正的大山,昭通我没去过,几年前我去过腾冲,从飞机上望下去,是浩阔连绵的大山。与之相比,崂山连个小山包都算不上。正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爽直的性格,坚韧的个性,让二姐人缘极好,事业陡起。
二姐的老家接连有了大宝二宝,二姐丝毫不打哏儿地回到家里带孩子。每次回老家,她总是带回老家的古方红糖送给亲友,倍受欢迎。嗅觉极为灵敏的二姐由是卖起了古方红糖。无法比拟的品质与二姐积攒的口碑,生意极为红火,很快成为红糖界的一姐。
大山里的甘蔗林大致了解了二姐的生意经,我归纳为两点,一是“二”,一是“姐”。
二,是二姐的实诚。实在的好东西,实在的好价格,实在的好朋友。二姐在经商道义上有小小的洁癖,揉不得一点沙子,总是把最好的东西拿给大家,稍不过眼的自己就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的红糖,一定得是原生态的大山里用原始方法熬制的原生态古方糖。跟着二姐这趟快车,顺便推介一下俺的新书,这是一部生态美文力作,与二姐的红糖放在一起很搭。
姐,是二姐的热度。二姐是武侠小说里一见面就可以托付的那种人,很有女侠风范。我的书一出来,她逢人便讲,有些人对文学不太感兴趣,她还常常叹息,这么好的文字为什么会不识货呢?她这一点上有些绕不出来,其实每个人的兴趣点不同,是不可强求的,尊重这种不同也是人生的功课。
书刚出版时,我表示销量不太乐观,她又张罗着签售送红糖,后来又琢磨自己买下二百册,买红糖奉送,又担心过于商业化影响了爱书人对这本小书的看法而忧心。再后来,新书很快售罄,再版的书一时出不来,她又着急逢中秋红糖大卖,送的书跟不上。反而安慰我不要急,说反正书印出来后又坏不了。
其实,二姐的红糖是文化红糖。二姐总觉得小时候受教育太少,繁忙之中总是抽出时间学习成长。她感到正是缺少文化的沉淀与烘托,大山深处几百年历史的古方红糖这一益生的宝物,没有体现应有的价值,许多父老乡亲还须在外打工糊口。当一读到我的新书,她便认定让孩子亲近自然与让红糖走出大山的文化契点。
昨天,她让人直接从云南寄给我几盒红糖,包装古朴精致。一盒两袋,袋口是可再次合起的密封口。从袋中小心取出红糖,却是塔状,灯下举之,赭黄如蜡。放在手心,是沉甸甸的。质地极硬,手掰,牙啃,刀削,皆不能。
遂给二姐发信息。一会儿,二姐富有感染力的大嗓儿语音来了,里面还有丁丁的伴奏。她说,一种方法,放菜板上,用刀背“喀一嚓一”,刚则易折;另一种方法,用锅或微波炉加热,就像用爱来温暖别人一样。学了方法,还悟了哲理。
二姐还叮嘱,用开水冲服。提醒杯底会有少许沉淀,是古方的配方,以及熬制时的锅巴。
对俺来说,冲服太麻烦。直接砍成小糖块儿,捏一块入口,慢慢细品,竟是醇厚无比,似蜂蜜的味道,比蜂蜜更飘逸;又似巧克力,比巧克力更绵长。一小块红糖,有彩云之南的阳光,有深山密林的清风,有岩间溪水的琴音,有山下蔗林的甜香。启开海慧姑娘刚送的法国红酒,一口红酒,一块红糖,入口细品,又是不同的味道。
跟二姐开玩笑,啥时候成名人了,给你的红糖写篇文章哈。二姐以她标签式的大笑回应,你在我们大伙儿的心目中,已经是名人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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