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家里没能迎来女婿,主要是亲姐姐还没结婚,其实最关键的还是没有亲姐姐。
大姑的儿子女儿来了。是的,这一天不仅女婿要去老丈人的家里,外甥也要去舅舅家里。这么推算下来身为外甥的人结婚后就不用去舅舅家了?不知道,等以后结婚了再说。
年前妈妈给表哥,也就是我大姑的儿子,介绍了一个对象,是她单位里的,小学教师。我妈的原话是长相不出众,但是个过日子的人——和她一样。
破折号后面也是妈妈的原话。总感觉妈妈说出那句话时多少有些不甘。“长相不出众”这种东西变不了,可“是不是个过日子的人”恐怕仅仅一次失态的争吵就会被反转。“长相是否出众”甚至还能影响你的“失态判定”——是娇嗔,还是丑人作怪。
说多了,请允许我主动拉回来。
表哥说他从那天见面后就微信聊了一晚上就没再联系过,这种情况下的“一晚上”大概也就两三个小时。要是他说开黑打游戏打了“一晚上”大概就是真的一晚上。
我妈笑着说,“你这小孩儿咋这味儿哩唉,闪我哩面子。”(不知算是口语还是方言)
忘了交代,我哥三十一了,之前交过一个女朋友,都快结婚了,吹了。吹爆的那种。所以我妈不算多管闲事。
从那以后我哥就像把自己裹在厚厚的、坚硬的壳中,再任由旁人看着他从没开口的夏威夷果风干成山核桃。
下午,我哥,我姑,爸妈还有我一直围在屋子,试图开导并驯服我哥。我姐很明眼的走开了这片修罗场,和她的丈夫一起,带着他们的宝宝。
还有,我姐是我哥的妹妹。
我姑的观点是找个能过日子的就行,长相好的管不住,得贡着。我爸妈附议。说复议也对。
我哥没表态。我多少是理解我哥的。
受过伤嘛,当时女方嫌我哥家里条件不好。也不能这样说,就是条件没那么好,所以女方认为主导权杖握在他们手里,三个人握一个的那种。然后那个女的就放飞自我了,弄不清自己定位了,后来怎么吹的不知道。但最后吹了是肯定的,现在都吹凉了。
我不能评定谁对谁错。每一方都会把客观的素材加工成对展示自己无辜有利的主观的东西。谁都逃不了。
但我方便说出来的观点是,结婚这种东西,算得太精明,幸福不起来。既得利益者也幸福不起来,他们往往会觊觎更多的利益。
当时我哥房子都买好了。呵。
他从华中师范大学毕业后,为了离家近,选择分到县里。当年同批的大都选择了我们这的地级市或者省会。
没当年那个选择就好了吧。
我后来出去了一趟,因为中午在姥姥家和舅舅们喝醉了。说实话要是没醉我也能明眼地看出我应该回避。醉了我便是能看出该回避也不想回避。
我回来后,发现我哥拿着手机,上面是微信,微信里面是聊天框,聊天框的左边是我妈当时介绍的那位老师。
新年好呀
干嘛呢
年初二,拜托,今天是年初二呐。
我都不用想就知道我哥是被胁迫着发的,我姑显然不想放弃这个可能性。我觉得我姑做得对,在她的立场上。
娃蛋,你听我说。你要想找长哩特别漂亮哩,你累,你妈我也累。你看咱庄的xxx,他娶那个媳妇,前面过年,她妈不是当着她亲家面,拿着手机说,我这个手机不沾来。不是赶紧去上集上给她买一个吗?去年不又弄一回吗?娃蛋你好好想想。
我哥一直在笑,三十刚出头的脸上皱纹还不算多,特别是眼角那里,真不多。因为笑的少。
我也不再两边倒,不是因为我妈说我是墙头草,我爸说我是蝙蝠。对于我爸能引用伊索寓言的形象我很是欣慰吃惊。
我们这代刚从小镇里走出来的青年,为了上升。
切断了很多其他的通道,上学时没经历过足以搁置学业的爱情,踏入社会时没敢想过折腾。
我们这一代毕生的想法大概就是:能给自己的后代,一个容错率相对较高的环境。当有美好的东西进入他们的生活时,他们可以稍微不计后果的去追求。
至于我们自己,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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