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啰,祭灶公爷,拜完公爷吃甜糖,除旧打扫剪窗花,全家过年喜洋洋。”
小时候与父母在老家,小年夜这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我们小孩子的都被父母从床上拉下来,要穿衣洗漱全家去祭“灶公爷”。全家如此重视当天的祭拜日子,我们做小孩的自然很乐意起来,特别是想起祭拜后会有甜糖吃,我们都会显得十分兴奋。
乡村的年节风俗比较浓,特别是小年夜有过早年之称,过节气氛甚与除夕过年来比肩。每年小年夜当天,家家户户都要早早起来,准备好煮熟的牲畜米粽圆子(汤圆)瓜果甜糖等祭拜品,以提前拜个“小早年”来博个好年头。
忆孩童时代的小年夜传说灶公爷是天上下来人间的神仙,是来管理每家每户厨房吃食的,他会在小年夜这天回去天宫禀报天帝,把哪家哪户的吃食情况及人们当年内做的好事和坏事都告诉天帝,以让天帝做奖或惩人们,然后除夕那天晚上又会回来人间,继续做着来年坚守厨房的岗位。
小年夜那天,每家每户的厨房正墙上都会重新贴一张长方形的红纸,红纸的旁边有一个固定着的插香炉。红纸贴得老高,比大人还高一个头,小孩子更是够不着。小孩们常听老人说过在厨房里要好好吃饭不浪费粮食,也不能在厨房里打闹吵架,以免让灶公爷知道了会降罪下来的。因此每当我们小孩子在厨房里吃饭时,偶尔会看看墙上贴的红纸,好似灶公爷在看着我们吃饭,我们一点儿也不敢掉下一粒米饭,生怕灶王爷会惩罚自己。
等我们起来去到厨房时,大人们已早早的在饭桌上布好了祭供品,有大熟鸡(公鸡)、米粽、糍粑、圆子(汤圆)、瓜果、酒茶以及我们小孩子都渴望吃到的甜糖。那么多的供品中,我们只看到摆在大熟鸡旁边的那一包甜糖;五彩缤纷的糖纸下包着的是甜甜的糖 ,我们的眼睛一直盯着彩色的糖纸,心里暗数着等下会吃多少颗甜糖,空气中似乎飘着甜甜蜜意来激起我们当时兴奋跳跃的心。
大人们点燃十二根香条,分成三根和九根各一把;九根是插在供桌的特制香板上的;香板上有三个孔,每个孔插三根香条,平排总共插着九根香条,寓意人们的生活和健康长长久久的好;另外那把三根的香条被插在墙上的插香炉里,燃着的飘烟预示着灶公爷会收到我们传达的信息。
燃香完毕,就要正式祭拜灶公爷了。这时大人们让我们小辈的都屈膝跪在供桌前,三叩九拜灶公爷。大人们会对着供品香炉双手合十,口里念着本年内家里发生的事及对未来期许的话语;而大多说的是期望家人们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发财致富生活越来越好,以及小孩聪明伶俐快高长大的祝愿语。最后也不忘告诉灶公爷不要责怪这一年内本家大人小孩所犯过的错误,也意欲会改正错误来年不会再犯;等大人们说完这些话,我们小孩就可以从跪地上站起来了。
在厨房里拜完了灶公爷,说完了好话(祝愿语),就要在屋外的平地上请走灶公爷。请走灶公爷有两步,第一步是要燃放高响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整个房屋,浓浓的烟雾向天空飘着,好似预示灶公爷就要乘云上天宫了;第二步是放完了鞭炮,全家大人老小都跪在平地上,嘴里呢喃着灶公爷好好走,等上天要为我们家说好话来年继续福荫我们家。
祭完和请走了灶公爷,大人们在收拾供品,准备着中午的团圆饭菜。而我们中作为小长哥的小孩早已拿着甜糖包跑到屋外,大家围着他,任他你一颗我一颗地分着甜糖;大家拿着甜糖,迫不及待地打开糖纸把里面的糖塞进嘴里,甜蜜的糖汁灌入喉咙里,“好甜,真好吃”大家都发出呵呵的笑声。
下午就是除旧扫尘的时候了,大人们在忙的时候而我们小孩也不忘去打打下手帮帮忙,而那些灵巧的婶娘们会挤在一起剪窗花,都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准备着。
孩童时的小年夜是快乐和幸福的,也是值得令人回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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