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常会看到这样的新闻标题:“宁夏一县政府拖欠数亿工程款,承包商每年搭进利息8000万”。具体事情是这样的:
2015年3月,来自江苏盐城的十几名承包商联合中标了永宁县的一个道路工程,中标价5.68亿元。然而,这条路已经通车三年多了,承包商却还有大部分工程款没有拿到。记者了解到,在签订施工合同协议时,永宁县交通运输局与宏盛建业投资公司约定,项目合同金额分5次进行支付,每次支付20%,2019年9月支付完毕。不过,当时第一批工程款项的支付就出现了问题,原定要支付20%的工程款1亿多元,但永宁县交通局却只给了约1000万元。为了表示对工程的支持,2015年底,永宁县的县领导以及交通局负责人多次来到施工现场视察,对工程的进展表示肯定,但却没有提出还款计划。而此时,工程的合伙人们正通过社会渠道筹集资金,垫资继续进行工程建设。因为企业比较小,贷款不好贷的,都是朋友亲戚,在地方筹集资金,融资利息比较高,月息最少是1.5%、2%、2.5%。在多方筹集资金的支持下,工程终于在2015年底顺利完工,2016年9月,工程正式交工验收,项目综合评分为93.39分,质量等级合格,经审计,项目款项最终确定为6.15亿元。
然而,道路通车了,建设方却开始了漫长的讨债之路。项目完工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年多时间,他们只陆续收到永宁县政府支付2.24亿元左右的款项,还有3.91亿元没有拿到。根据永宁县政府公开数据显示,2016年底,永宁县地方政府债务余额高达179.07亿元,而当年永宁县本级的财政总收入仅为15.59亿元。但是宁夏回族自治区永宁县委办公室主任张乐明确表示:为啥永宁县债务这么多,如果说有多少钱干多少事,那不可能形成这么多的债务。
其中一个承包商张正奎承包了这项工程8个标段中最大的一个,工程款1.82亿元,被拖欠的账款有上亿元。三年来,他疲于应付供应商们的催账和欠款,生意已无法持续。因为“三角债”,他们不仅频频收到法院的传票,还有人已经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
看完这则新闻,大家是否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被政府欠款,导致最终被政府认定为老赖。
但是我的感受却不是这样的。由于我们基建强国已经几十年了,承包政府工程大多数情况下被看作能够刚性兑付的好单子,你不做,别人也会上。然而在杠杆率居高不下的今天,这件事风险也越来越大。忽视了风险谈收益,已经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隐患了。
再从更高的角度去思考,做生意怎么可能没有风险,无论对方是政府还是其他机构,没有风险意识是不行的。
大部分人做事情,都是有路径依赖,所谓路径依赖就是我有一个赚钱的方案,我就会一直依靠这个方案赚钱。说到上面的案例,承包商想必是经常和政府打交道的,但没想到会遇到这种风险。
那么我标题中的“控制风险远比赚钱重要”的意思就是,当一个人有着路径依赖的情况时,必须控制好自己手中的本金,做到适度参与而不是压上身家去豪赌,即使合同方是政府。
接下来我们看一张图:
上图是鸡蛋指数,从19年1月开始,鸡蛋处于低位了,最终叠加非洲猪瘟导致的猪肉价格大幅上涨和销售旺季,鸡蛋一路暴涨。但是大家也可以看到后期的一轮暴跌,跌回原点。如果在高点处养鸡的养殖户,此时一定是亏的血本无归,因为那时候的蛋鸡也是高价,生出来的蛋的成本远高于市场价。不过有人估计接下来的2020年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因为即便是价格暴跌,鸡蛋行业也已经是连续两年半盈利了,赚钱效应在市场经济下一定会吸引大量资金入局,最终不可能大家都赚钱。
孔尚任的《桃花扇》中有一句名言: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商业都是不确定的,能够控制好风险的才能活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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