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天50000字之001: 最久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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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王品组织了一次50天50000字的朋友圈写作活动。我兴致冲冲地报了名,想用团体的力量推动一下懒惰的自己。没想到的是,第一天的题目,就让我感觉到了困难。
“写下你能想起的最初的回忆,”她进而解释说,“可以理解为最久远的记忆。”
回忆—— 这个词,实在是很有杀伤力,尤其是对于被生活大锤不停追逐、满眼都是鸡零狗碎的中年女人。
多数的女人,青春烂漫、风花雪月抑或裙裾飘飘的少女时代后,可以反复咀嚼的回忆并不很多了。
大多数时候,回忆里是干净利落的职场微笑后蓬头垢面的疲惫,或者是四面逢源的贤妻良母背后暗暗隐忍的不甘,又或者是腹背受击的人生囧途之中默默咬紧的牙根。
有时候,觉得酩酊大醉或者遁入空门,都不足以让人了断反复咀嚼记忆所带来的五味杂陈。
10月10日,是父亲化为青烟一缕的日子。两年了,想忘却的记忆,还如昨日一般清晰。这也许不是我最初或最久远的回忆,但却封存了我一生最长的回忆。
父亲走前,遗忘了所有的人事,把所有的执着和不舍丢下了。但是我却一件件捡起,一件件收藏。这些记忆的细节,实在是只适合一个人咀嚼,无法一一摊出来与人分享。
那些成长过程中闪烁的记忆碎片,穿起了我人生不多的明媚时刻。我不断对自己暗示和强调:我也是被一个男人呵护着一点点成长的。他也许不是个完美的父亲,却将灵魂里的真诚、笃定和洒脱遗赠于我,令我虽经历坎坷,依旧眼中有光、嘴角有笑。
电影《CoCo》里,被世人遗忘的灵魂会灰飞烟灭,而被家人记忆和怀念,是连鬼魂都艳羡的事情。
我想有我在,父亲的灵魂安在、崭新如初。
如今我在尝试不被回忆羁绊,也在慢慢学习“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但是,我依然感谢记忆的悠远和绵长,让我在这个异国他乡、晚霞绯红的傍晚,幻想着父亲能坐在我的身边,轻轻地用他低沉的嗓音唱起:“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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