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过年像过关一样。
不长不短的人生,我们又过了一关。
也许有的人这一年或者说这一关过得很轻松惬意,而有的人却是艰难地度过。我在写这些的时候没有看去年的总结,这一年没有什么特别难过,只是觉得特别快。快到来不及回味,来不及总结。有的人觉得刻意的总结有一点刻意,其实一年一次总结在多少年后看来该算是一笔很不错的财富。很多东西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意义,日积月累时间久了就会像酵酒一样越陈越香。
这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没有在家过年,腊月二十九一路畅通往成都赶,看到相反方向的车流川流不息,甚至堵上那么几公里也是常见的事。连接成都与其他城市的高速上热闹非凡,成都就这样成了空城。街上行人少,车少,声音少,一下子安静了好多,除了那几个景点依然人声鼎沸寸步难行。 年三十开始上班,小区门口的早餐商贩没有了,住院一楼的小卖部里面包都没有,买了一个蛋黄派。病房里只有26个病人,一上午过去就只剩21个。我们几个人闲着无聊大眼瞪小眼,上午就做完了本该下午做的事,一群人中午饭也不知道吃什么,711里选点快餐就凑合了。晚上煮了鱼,骨头汤,炒个小菜,四个人就着雪碧,说说笑笑着守岁。 围着电视看春晚,好像也没怎么看春晚,一直在把玩着电话,收到一些朋友的短信、微信、qq消息,谢谢大家送来的新年祝福。
我给几个走得近一点的朋友打了电话,我不怎么主动给人打电话,这一点已经有几个朋友提出来了。只是很庆幸也很感激身边还有几个不会因为这个生我气反而偶尔主动关心我的人。
给家里打电话,爸妈和妹妹在家看春晚,没有什么节目。才想起去年的年三十我们三人一起央求要高考的妹妹陪我们一起搓麻将守岁,今年四个人真切的少了我一个,怎么也凑不了一桌麻将了。还记得爸爸教妹妹,妈妈教我,一起打麻将,整好四个人。他们会给我们发钱陪他们打,赢了算我们的,输了我们却不会认账。
我的年三十接到很多电话,他们都说怎么平时看你不怎么跟外界联系,居然有那么多电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谢谢还记得我的人。这一年来变得有一些自闭,没有什么社交圈子,没怎么参加什么活动,我想这样也能够让生活单纯一点点。就在这个小范围里,上班下班之间的路途里往返,很多情绪在翻涌,最终一个人默默地消化掉。
年初一也在上班,起个大早,为着坚持传统初一早上要一起吃饺子才算过年。总之,初一早上得以饱餐一顿,也算是给新年好的开头。
昨天新收了6个病人,个个都蛮严重的,在这个家家团圆的好日子也只有实在太严重才会来医院吧,胃穿孔,肠穿孔,胆囊结石卡住了。年关,好吃的东西太多了,太油了,大家还是要克制呀,让医务人员值班过个轻松年吧。
还在陆陆续续收到祝福短信,没来得及看。邓敏说秋回来了,我很想见见那个素昧谋面的男人和女儿,秋的家人。始终没能和秋说上一句话,曾经那么要好的几个人,18岁那年她送我的拖鞋现在还在穿,时间和空间就是这么强大无力反抗。
现在很少写东西了,之前建了个博客想每天在上面发发牢码码字,坚持不久就懈怠了。生日的时候本想写一点,不知不觉过了24了,依然觉得自己像个孩子。不愿意融入大人的世界,不愿意承担一些大人的责任,不愿意接触人情世故,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喜欢这样单纯地活着,虽然有点离群有点无知。 我也知道不可能永远只是孩子,人总要学着慢慢长大。
要说什么呢,工作也一年半了,经历了很多,每天跟生病的人打交道,每天和负面情绪打交道,脾气变得越来越怪了,越来越没有耐心。我不喜欢现在的自己,那天回家跟妈妈说两句话就急了,妹妹说:“你耐心一点嘞!”好惭愧。腊月里回了两次家,一次因为外公七十岁生日,不惜一切调班回去,外公很开心,这次的大合照里有我。我没有爷爷奶奶,看着外公外婆越来越老,他们看着我渐渐长大,各自有各自的感慨。在他们眼里我还是那个给他们赶鹅的小孩子,屁颠屁颠地在田间讨巧,而我根本不敢想象他们有一天要离开。再后来科室排春假,年前回去。那几天却是挺累的,大人们都为了将就我,挨家摆团年饭,每天都坐在爸爸的摩托车后座,在各个镇上奔波。
越长大回家就像是做客,不熟悉家里的物什摆放,不熟悉家里的菜地,家人对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妹妹说,有几个亲戚把她叫成了我。我说,也有人把我叫成了她。
也许故乡就是这样,熟悉着,又陌生了,却总有一股力量把你拉回它的怀里。
现在年味渐渐淡了,病人数量也恢复往常,我们的工作节奏也恢复到原来,休整几天,步入正轨。
年关。感恩所有迷茫,所有磕绊,珍惜所有好时光。
PS:以前写下的文字,用来激励现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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