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六一儿童节,这是一个对自己来说很遥远也很模糊不清的节日记忆,小时候的六一儿童节和小学生活的印象似乎并不好。
六一因为我没有合体的裙子,因为身体不协调,也因为不活泼,从来没有被安排参加六一的文艺节目,比如跳舞、打霸王鞭、敲鼓、仪仗队等等。体育类的活动,我也没有一项喜欢的,个子矮,体能差,不爱表现,老师自然不挑我,我也不凑热闹。
小学里唯有写日记和做作文是我喜欢的,一周一到两次的作文必定像过年穿新衣服一样隆重、欢喜,写得激情澎湃。日记就更不用说了,总是不想辜负了那么稀缺的带塑料皮硬外壳的日记本,写起来除了认真工整外,更多的是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那些“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的字句,那些“我去上学校,花儿对我笑”的儿歌,多少次被记在日记里已经数不胜数了。除了文字曾经留下的美好回忆和感觉,其他的活动都让我觉和外界格格不入,仿佛我就是画地为牢把自己孤立起来的人,一直到现在都是喜欢一个人的孤独多一些。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这一切都是一种心境。心若无物就可以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参透这些,一花一草便是整个世界,而整个世界也便空如花草。我常常喜欢这样的感悟,空即无,无就是空,没有惦念的深邃就会有了然无趣的自以为是的恬淡,其实是因为经历的不够完整。
在重读小学五年级那一年时,第一位同桌是一个面色白净清秀的小男孩,聪明、不会撒谎,学习很好,很认真,和女孩说笑不多,还爱脸红。有时候忘了带作业,也不撒谎,被老师打手板,常常不解释原因,只是脸红红的捂着手呲牙咧嘴回味着手掌被打过的疼痛。而他的作业是常常按时完成的,等老师偶尔暴怒叫家长拿作业前来核对时,看到完成的工工整整的作业后,爱惜之心顿生,会亲切地抚摸着他的头,嗔怪他老实、木纳,我就会在同情之后多一点羡慕嫉妒,恨是没有的,倒是多了一点对他不急不躁、不抱怨、能宽容的好感。后来的他和我一起长大,忽略了初中三年未见后,高中再见时,他已经长了稚嫩的胡须,脸色也不似小时候白嫩,变成了吹过风的带着阳光味道的黄褐色了,我们再没有交集,只是遇到后的微微一笑,感怀时光如梭。
小学毕业前一个多月,六一左右,老师调整座位,给我又换了一位同桌。这次是一个圆脸、面如棕枣,大眼、浓眉、爱说话、活泼开朗爱捣乱的男孩。喜欢课上积极发言,抢答,但是总是答不对时候多,胆子很大,敢和老师顶嘴,提不同的看法,在回答问题时答案也经常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豪迈和诙谐搞笑,常常让老师哭笑不得,同学们则视他为另类。
早晨和下午的活动课是老师规定的背书时间,大家在教室里准时一起开背自己需要背诵的科目,相互的噪音实在太大,很多人都是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狠命的背书,似乎是想在震耳欲聋中让自己听得更清楚。此起彼伏的背书声在教室外听就像是磨坊在开工,就像是飞机在轰鸣,老师们除了例行公事的巡视一会都避而远之了。同桌是个不安分的调皮鬼,他先低声细语的背一会书,觉得其他人的声音太吵,干脆就用放声大喊的嘶嚎吼着背书,好像这样可以压倒全班一样。几番重复折腾之后,他书没怎么背过,倒是自己就精疲力尽起来。
我自然是没办法安心背书的,不说我不喜欢吵闹的环境,单是同桌的表演就够让我啼笑皆非了。于是,他热闹过后,我们俩就开始聊天,也不背书。这样总算自习的喧闹在和他幼稚的对话中平缓了很多。我们会谈看了的课外书的内容、人物,我们会谈代课老师的讲课方法和不能接受的课后巨量作业,我们会谈马上到来的毕业考试,以及自己要报考的学校,我们更多的是诅咒早上要背诵的这段混乱吵闹的时间,以及背不完的概念知识点…
小升初的压力对我来说更多的是形式,因为想考入实验中学的重点班,已经留了一级复读了,而学习的内容我早就熟记于心了,并不需要那么卖力复习。和同桌的聊天反而成了毕业前夕最放松、最美好的回忆。那也是我在学习阶段乃至工作以前和同学们交流最真实的一段经历,没有目标却也没有城府,感觉到人和人之间有差异竟也有共同的话题。
一月时间转眼即逝,毕业了,我考了全年级第二,全班第一,然而实验中学取消了重点班和普通班的区别,新生随机分班,我上重点班的愿望终未达成,父母也为他们的安排遗憾,但是生活依然要继续,他们都忘了过去一年的无效重复,而我却记得,虽然幽怨,但是记忆里添了六一儿童节前后聊天的片段,总是让岁月会变得温暖起来,无奈中有一点温度残留,让回忆不那么孤独。
谨以此文纪念我童年回忆中的六一儿童节。
同时祝自己今天“六一儿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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