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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如爹娘般的石羊河,给予我那么多欢乐与抚慰,尽管离得越来越远,可烙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却随着岁月洪流的涤荡,越来越清晰;那是一历历奢侈的梦境,那是一声声亲切的呼唤——石羊河,魂牵梦萦的童年乐园,您见证了我的成长,您孕育了我永不忘本的质朴和善良。而今当我两鬓斑白、泪眼迷茫时,那一幕幕至死不忘的情景,那一朵朵欢乐的浪花,则永远欢腾在我灵魂的最深处。
苍凉的大西北,偏远的小村庄,一条终年不歇的小河,日夜流淌。两岸绿树成荫,芳草萋萋,啾啾鸟鸣荡于碧波之上,鱼虾戏嬉于清波之中。自然地,这里成了孩子们的天堂。
打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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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饭罢。呼朋呼友,屁颠屁颠地奔向河湾一一打澡儿。
赤条条的,谁也不会笑话,都是清一色的娃子。下水,慢慢走向深水,爬下,手往腹下抛水,脚顺势上下扑腾,于是身子便浮在了水上。要是能双脚齐舞,可提高游速好多倍。
当然也有滥竽充数者。我就假装过好几年一一在浅水中双手摁于河底细沙上,脚却象模象样的各自挥舞着。直到有一天,小伙伴的一只昂贵凉鞋寻不着了,急得四处乱转。当时我正在水中极其认真地凫水,右手往前一迈时,套了一个东西,伸出水面却正是那只值钱的凉鞋。惊喜之余却暴露了自己。但最后我还是学会了凫水,而且还是双脚齐舞的那种。后来才知道那种游泳就是所谓的狗抛。 小伙伴中还有一种凫水姿式则是漂死娃娃(其实是仰泳)。仰面朝天,双手轮流向下抛水。但这种凫法会的人很少。
孩子们的游戏怎能少了恶作剧呢?有一既会双脚齐舞又会漂死娃娃的水中高手,趁站在水中的不会凫水者不备,潜入水中抓其双腂,拉到深水处,连惊带吓呛几口水,惹得大伙哈哈大笑了事。
塑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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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玩累了,便上沙滩上塑老爷。
用手在沙滩上只挖几下,便渗出水来,“井”便打成了。抓一把带水的沙在平整过的沙基上开始塑。水沙顺着中指的指尖往下流,一滴接一滴的塑,水下渗、沙则留下,“老爷”越来越高,但每滴沙依然保持水往下滴时的姿态。可以塑圆形,亦可塑方形。圆形的好塑,一圈一圈、一层一层的。越往上,口径越小,最后盖顶。再补上一个细尖尖儿。塑好后呈圆锥形,佛塔一般。塑时还念念有词“塑、塑、塑老爷,塑一个青天大爷…”
苇叶子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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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塑老爷还可以做苇叶子船。
那时河湾里苇子多,也壮。所以苇叶也宽。挑一片最宽的打下来,首尾对折,叶尖插入叶根部的管子中,扶起两边使之高于底面既成。轻置于水上任其随波逐流。
苇管则可做芦笛。削其皮留其膜,捅破苇节。一吹,便可呜呜作响。美其名曰“妹妹子”。
抓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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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兴奋的事莫过于抓鱼儿了。但鱼儿难抓,常常是只见其影不见其身。刚看见,还没来得急想怎么办,已不见了踪影。
但也有例外。
一次应该是些专门抓鱼儿的。拿一大网,足有半河宽。下网,上游一人拿一大榔头往下撵,下游等鱼入网。这可是鱼儿的灭顶之灾啊。一家老小统统被撵进网里了。那些穿高腰雨鞋的家伙收起网,挑大鱼,往同伙的鸡毛袋子里扔,趁机一瞟,天哪!我们这河里会有这么多、这么大的鱼儿?看着人家一条又一条的抓,我们只有干瞪眼、咽唾沫,盯着人家背着本该属于我们的鱼儿,扬长而去。
另一次来的则当兵的,往河里洒“鱼精”。天啊,水变白了,鱼儿傻了。当兵的抓,我们也抓。那么大、那么多的鱼儿,几手全是鲫瓜鱼儿啊。但傻是傻了些,还知道跑,身上还是很滑,一抓,滑出去,就跑了。再抓、再滑……怪不得,喝了迷糊汤还这样奸,难怪平日看不清它们的真面目了。看人家兵哥哥,盯紧一条大的,两手慢慢靠拢,再靠,突然出击,死死攥住,放入盆中,完成抓捕,继续下一目标。学会了这招,立刻启用,锁定目标、靠扰、出击、攥!抓住了!刚开始还不挑,见一条抓一条。后来会抓了也专门挑大的抓。一条、又一条、再一条……这种快感广迟续了差不多一下午。夕阳西下,小伙伴们或提或端拿着各自的大鲫瓜,满载而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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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妈妈的呼唤声“…娃,吃饭来,吃饭来…” “…娃,吃饭来,吃饭来…”久久回荡在石羊河的上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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