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的大思想家、教育家孔子是这样解释中庸之道的:“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一句话言简意赅地揭示了中庸之道这一主题思想的核心是自我教育.“天命之谓性”是指人的天性是善良的.“率性之谓道”是说人们自我教育之道就是按照人们的善良的天性办事情.“修道之谓教”是说自我教育就是按照人道原则去进行修治.
孔子为什么要提倡中庸之道呢?“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意思是说,中庸是一种至高无尚的美德,民众缺少很久了.孔子说这话的主要的目的是要把当时的社会秩序、社会制度保持在周礼的规范之内.当时孔子生在“礼崩乐坏”的春秋时代,那个时代王室衰微,诸侯崛起,战事不断,民不聊生,孔子一生都在为恢复合乎周礼的社会秩序而奋斗,他讲中庸也是为此目的.
现代社会我们还需要中庸之道吗?孔子的中庸之道影响中国几千年.可以说中庸是孔子哲学的基础和最高的道德准则.中庸的主要思想,在于论述为人处世的普遍原则,不要太过,也不要不及,恰到好处,这就是中庸之道.
有人就此会言,中庸之道看来也就是不讲原则的折衷主义.其实不然,孔子曾说:“乡原,德之贼也”.这里的乡原是不讲原则,四面玲珑,自私伪善的意思.所以对中庸之道的偏见实在是后人理解有误.同样也是中庸之道的某些观念在以后的发展过程中偏离有关.
所以孔子所提倡的中庸的本质并不是如某些人理解的那样是“无原则”的东西,它的本意是:“去其两端,取其中而用之.”去除偏激,选择正确的道路.它体现的是端庄沉稳、守善持中的博大气魄和宽广胸襟.对中庸之道“无过而无不及”恰到好处的把握,是要我们辨黑白、论是非,它是要我们做事情的时候要把握事物的“中”,即事物的核心.
日本“企业之神”松下幸之助曾在其《关于中庸之道》一文中说,中庸之道的真谛是:“不为拘泥,不为偏激,寻求适度、适当”;中庸之道“不是模棱两可,而是真理之道,中正之道”.有此等信念下,松下的发展循序渐进,最终创造了一个企业王国.
再看我们当今社会之状况,由于缺乏中庸之道,所以社会的发展不是偏左就是偏右,也由此常常朝令夕改;由于缺乏中庸之道,给了左派和右派极大的空间,这种空间超越了宽容的尺度;由于缺乏中庸之道,我们的社会就缺乏宽容.由此这个社会也总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到头来倒霉的总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真正的中庸之道,是以人性为主体,照时下的说法是“以人为本”,以尊重其一个人的个性发展与整个社会的大发展和谐与统一为目标,同时追求整个人类的发展和自然的发展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也就是所谓的构建和谐社会.
日常生活里,有人过于追逐物欲,有人过份刻苦自励;有人对金钱的使用浪费无度,有人则是一毛不拔,这都不是正常的生活之道.就像一只手,始终紧握拳头是畸形,只张不合也是畸形,一定要拳掌舒卷自如,这才正常.所以,凡事要适可而止,要不偏不倚,这就是中庸之道.
中庸之道的应用
爱拖拉,经常迟到,这或许是时下许多年轻人的通病吧!?为什么会这样?除了缺少计划临时抱佛脚外,另一个重要原因便是:时间卡的太死,没有考虑到意外情况,并留出一定的缓冲机动时间,还美其名曰:不偏不倚刚刚好,其实大错特错,中庸的不偏不倚追求的是结果与目标的不偏离,而不是过程中的绝对中正。中庸之道博大精深,那接下来就让我们来看一看她是如何存在并作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吧!
一、在修习中
前几天开始学车,头一天转弯方向盘把握的始终不到位,先是大幅度摆过去,然后大幅度转过来,结果车子不断往左右突突,始终回不到正轨,教练在一旁焦急指导,见我始终不会,便说起了风凉话,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拿下它,转而谨小甚微,冲着正位慢慢调,生怕动作太快幅度太大摆过位了,结果还没等方向盘转到正位,车子已经撞线了。末了,教练说道:你们这个打方向盘要快,如果一圈可以回正,就先快速打个一圈半,再快速退半圈,然后微调,而不是向左向右深猛地乱打一通,也不是畏手畏脚地慢调。当时一听这话,我脑海中立刻浮现了“中庸”二字,心想这不就是中庸之道吗?很兴奋,感觉找到了方法。
次日,我用了这招,很快入门、上道,并取得了不俗的表现,同车小伙称赞道:恰噶(南昌方言:很棒的的意思)
二、在正己修身上
如今社会戾气很重,很多人,年纪轻轻, 还没有太多社会阅历和奋斗努力,就抱怨社会不公,出身不好,贫富差距太大,觉得再努力也不如有个王健林那样的老爸来得管用。一边埋怨社会、埋怨他人,一边自暴自弃,却从不曾自我检讨,从自身找过原因。曾经的我就是这类人的代表,而这正是导致我进步缓慢、碌碌无为的重要原因之一。去年底在公众号和微信群里同时发起的“不抱怨挑战”正是为了帮助自己以及和自己遭遇同样困境的朋友走出抱怨泥潭,收获幸福美满人生。
初衷虽好,但却有一些朋友误解,觉得”不抱怨挑战”是愚民,是在教人忍耐吃亏做老好人,便持观望态度甚至说些风凉话,真正参与行动的人不多,虽然我一再解释,但仍打消不了他们的疑虑。现在我想用中庸之道来解释下它:这次活动的目的是“走出抱怨泥潭,收获幸福美满人生”,注意这个前提得是你爱抱怨,并因此阻碍了自己实现幸福人生,如果你平时就不爱抱怨,或者认为你的抱怨并没有影响到自己人生追求的实现,那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于此了。
重疾还需猛药医,对于像我这种忒爱抱怨,自以为是又受困于此的人来说,则需要这样一次极具挑战性的行动来革新自己,即便极端一些也无妨,否则很可能又是隔靴搔痒。结果证明这是有效的,一年后的今天,我的抱怨少多了,遇事多会先检讨自身了,过去一年的自己就像开了挂一样,进步神速,以前看不上我的女孩也开始对我示好了。然而还有朋友担心这样搞很容易又被带到另一个极端:呆板木讷,没有脾气,没有个性,没有原则,没有血性,胆小怕事、唯唯诺诺,是非不分。对此,我的经历给了最好的回答:这次挑战让原先那个锋芒毕露、不甚懂原则边界、自负狂妄且自卑的我变得更加通融、智慧灵动、自信谦卑了,而现在的我偶尔还是会抱怨,但抱怨的对象已经不同往日,现在的抱怨更多的是在揭露反映某一事实,客观表达自己的感受看法,并为向好的方面转变做出自己切实的努力,严格来说:那已经不叫抱怨了。
三、在婚恋情感上
一个长得好看的女生,利用自己的美貌为所欲为,觉得外貌决定一切,不内外兼修,那她的下场很可能是嫁给一个暴发户,然后忍受婚后的不幸,或者嫁给一个外貌条件尚可但内在和(或)物质条件不如意的男生甚至更糟。
而一个相貌平平,资质平平的女生如果内外兼修,努力提升自己,则也有可能找到一个各方面条件不错的对象,男生如是。
恋爱中,最理想的状态是两人实力相当(不强求细节方面的对等,比如你外在条件比他好些,他内在才华比你突出些,二者也是可以达到中和平衡的,当然前提是他欣赏你的外在,你看中他的才华),彼此理解欣赏甚至佩服对方,能从对方身上学习到自身不足又渴望的东西,一起进步,说的世俗点叫“彼此高攀”。相处过程中,难免会有些小矛盾,假如这次我在气头上,你让着我点,完了我会记你的好,下次你火大了,我迁让你一些,这样无谓的矛盾就化解了。但如果一方实力明显输于另一方,又不能快速赶上,那这段关系恐难持久,如果不幸正好是这种情况,又确实不想退出,那弱势的一方需要一面快速提升自己,一面多些付出和包容。
有些高收入高学历外貌条件都不错的女生会在朋友圈抱怨:我认为自身各方面条件都不差呀!怎么就没有男朋友呢?身边那些条件没我好的闺蜜(当然这话会很隐晦的地说)都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哎!完了再配一个苦笑表情。听懂她意思的闺蜜就在下面留言了:你呀,不是没男神追,是你要求太高啦!嗯,放低点要求,去接受实力比你弱些的男生,这样他们会觉得在高攀你,则会更迁就包容你,这个确实是个办法,但前提是你心甘情愿,如果勉强,一来你不会快乐,二来你会把这种无所谓的消极态度、负面情绪传递给对方,对方也是人,也有脾气和忍耐度,或许背后还在被不少女生追求着呢,你过份的态度终有一天会让对方撂挑子走人。
说到这,再次重申一遍:最好的爱情是彼此高攀,高攀的不单是外在物质,更是内在志趣。如果你想追求男神女神,就赶紧内外兼修,提升自己吧,这比任何的恋爱技巧都管用!(这是我看《非诚勿扰》悟出来的哦,哈哈!)
四、在人际交往方面,中庸之道告诉我们不要好处利益一人独占,责任风险全推给别人,要懂得利益共享,风险共担,不苛求名利双收,要懂得取舍,求名则要有让利、求利则要有让名的意识。
········(完)
延伸阅读一:易中天谈中庸之道
易中天 《 书摘 》( 2011年04月01日)
中庸这个思想,以前是受批判的。尤其是文化大革命当中,中庸的名声很不好。为什么不好呢?因为当时提倡“斗争的哲学”。讲斗争,是谁的哲学?法家。法家是主张矛盾、主张斗争的。矛盾这个词的“著作权”,就属于韩非嘛!而且法家主张的斗争,还是你死我活势不两立的,叫做“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这个话,虽然是《红楼梦》里面的;但这种思想,来源于法家。年纪大点的朋友都知道,“文革”后期有个运动,叫“评法批儒”。所谓“评法”,其实就是赞成法家。不过,法家毕竟不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不能“赞”,只能“评”,所以叫“评法”。批儒,就是批判儒家。法家既然讲“斗争的哲学”,则儒家的中庸之道,就被定义为“调和的哲学”。也就是说,为了跟法家树一个对立面,儒家的中庸就背了黑锅。什么骑墙啊,和稀泥啊,好好先生啊,没有原则啊,各打五十大板啊,等等。这就是当时理解的中庸之道,也是很多人理解的中庸之道。
中庸不是什么
第一,中庸不是老好人。
老好人在孔子那里叫“乡原”,也写成“乡愿”。即便是“乡原”,这个“原”也要读作愿。什么叫做乡原?在《尽心下》,孟子有个定义--
非之无举也,刺之无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洁;众皆悦之,自以为是,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
什么意思呢?第一,挑不出毛病。所谓“非之无举也,刺之无刺也”,就是你要反对他吧,他没什么可反对的;你要批评他吧,他没什么可批评的。第二呢,看起来很好,又忠诚,又诚信,又廉洁(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洁)。所以,第三,大家都喜欢他(众皆悦之)。第四,他自己也很得意(自以为是)。但是,他在本质上,是同流合污(同乎流俗,合乎污世),不合正道(不可与入尧舜之道)的。这样的人,就叫做老好人,就叫做乡原。
对于这样的人,孔子怎么说呢?《论语阳货》说--
乡原,德之贼也。
什么叫贼?现在的理解,是小偷。做贼嘛,偷东西。但古文不是这个意思。贼,在古汉语里面是人身伤害。偷东西叫什么呢?叫盗。盗是财产侵犯,贼是人身伤害,寇是外敌入侵,匪是犯上作乱。比如日本鬼子,就叫日寇;德国鬼子,叫德寇。这些都是外敌入侵。国民党和共产党打仗,就不这么叫。双方都管对方叫匪,没有叫寇的,也不叫贼,也不叫盗。孔子说“乡原,德之贼也”,就等于说老好人对道德进行人身伤害,会要了道德的命。
孔子对老好人,为什么如此深恶痛绝呢?孟子说,是因为孔子痛恨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恶似而非者)。在孔子的眼里,老好人就好比稻田里的稗草。它长得和稻子很相似,但它不是稻子。田里面稗子如果多了,稻子就长不好。这就好比癌细胞。癌细胞也是细胞。它为什么不好?因为它“吃饭不干活”。癌细胞跟正常细胞一样,也要吸收我们人体的营养,却又不承担细胞的功能,生长速度还特快。结果它占了一个地儿,正常细胞就不能生长不能工作了。全身都长满不干活的癌细胞呢?人就死了嘛!如果全社会都是老好人呢?这个社会就死了。所以老好人就是“德之贼”,中庸也不可能是老好人。
第二,中庸不是和稀泥。
据《论语颜渊》的记载,有一次,鲁国的执政者季康子,向孔子讨教“黑社会问题”,说我们这个地方盗贼猖獗,该怎么办?孔子说--
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
就是说,如果你们这些当权派自己不贪心,就是奖励盗窃,也没人去偷去抢。言下之意,民间盗窃盛行,是因为官方贪得无厌。这个话,就说得很重、很直,而且明摆着会得罪人,哪有一点和稀泥的意思?
实际上,孔子这个人,是实事求是、直言不讳的。据《论语为政》记载,有一次,孔子对他的学生子路说:
由!诲女(汝)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由,就是仲由,也就是子路。知,有两个读音,既读知识的知,也读智慧的智。孔子说,阿由啊,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做知识?什么叫做智慧?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就是智慧,这就是知识。所以,他是个实事求是的人,他不会主张和稀泥。
第三,中庸不是没原则。
孔子这个人,其实是很讲原则的。《论语为政》记载了他这样一句名言--
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这里的这个比,古时念成避(bi)。比和周,是相反的。周是什么呢?周是团结。比是什么呢?比是勾结。比方说,吃吃喝喝,拉拉扯扯,狐朋狗党,酒肉朋友。周呢?和衷共济,精诚团结。我们都知道一句名言--团结是要有原则的。无原则地在一起,那就是勾结,就是比。所以,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甜如蜜。小人勾结在一起是毫无原则的。因此,作为“君子之交”,中庸就不可能是没原则。
实际上,在儒家这里,中庸不但是讲原则,而且中庸本身就是原则,是最高的原则。《论语雍也》记载孔子的话说--
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
就是说,中庸作为一种道德,难道不是最高的原则吗?可惜已经很久不见了。那又怎么办?当然是应该坚持这种原则,回到这种原则。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来:中庸不是老好人,中庸不是和稀泥,中庸不是无原则。
中庸是什么
第一,中庸一定是常人之道。
什么叫“常人之道”?就是普通人也能做到的,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儒家的伦理道德学说有一个特点,就是强调任何人,所有人,最普通的人,再没有文化的人,都能做到。所以,他们绝不唱高调,绝不提一个高不可攀的目标出来。比如《礼记》里面讲,一个孝子,应该做到“出必告,反(返)必面”。什么意思呢?就是出门的时候,你一定要告诉父母亲;回家以后,也一定要跟父母亲见个面。做不做得到?做得到吧!太容易、太好做了!但儒家认为,这是做人的本分,也是很高的道德。为什么呢?因为你有将心比心、推己及人的心理能力,能够处处替别人着想。比方说,你能够想到,不打招呼就跑掉了,然后半天不回来,父母亲要担心啊!为了不让父母亲担心,出门之前一定要打个招呼,回家以后一定打个照面。这就是孝心,也就是孝行啊!这种孝行,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中庸也是这样。一个“不走极端”,一个“不唱高调”,有多难呢?实在不难。但是真要做到,又很不容易。不信你去看中国人,尤其是中国的读书人,又尤其是读书人当中的“愤青”,又尤其是“愤青”当中的“爱国愤青”,有几个是不唱高调、不走极端的?没有几个。为什么?为了把自己跟那些“平庸”的、“庸常”的,甚至“庸俗”的大众区别开来。也就是说,他们绝不能“庸”。这就要唱高调。是啊!不唱高调,怎么表现“爱国主义”呢?不唱高调,怎么表现“理想主义”呢?不唱高调,又怎么表现“道德情操”和“高风亮节”呢?所以,他们是一定要设立道德高标,并且拿这种“高标”去要求别人、批判别人、谴责别人的。至于这些要求是否合理,是否可行,他们可不管。
唱高调的结果必然是走极端。为什么?因为高调就是极端,否则就叫“中调”了。走极端是谁的思想方法?法家的。前面说过,矛盾一词,就是韩非发明的嘛!韩非还有一句话,叫做“冰炭不同器而久,寒暑不兼时而至”(《韩非子显学》)。也就是说,冰,和燃烧着的炭,能够在同一个器皿中长期共存吗?不能。不是冰熄灭了炭,就是炭融化了冰,要不然就是冰也化了,炭也熄了,同归于尽。同样,严寒和酷暑,也不可能在同一时刻到来。所以,你只能走极端:要么冰,要么炭,要么严寒,要么酷暑。
但是,法家走极端,却并不唱高调。先秦诸子儒墨道法,前三家都是理想主义者,唯独法家是现实主义者。法家,怎么会唱高调?其实,就连先秦时期的儒、墨、道三家,也不唱高调。他们主张的那些东西,克己复礼也好,平等互利也好,无为而治也好,也不是多难的事。之所以不能实现,不是调门太高,是不合时宜。
那么,后来的人,怎么就既唱高调,又走极端呢?我认为与汉武帝和董仲舒有关。他俩干了一件什么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要独尊,就得拔高。高高在上,才能唯我独尊嘛!这下子,调门可不就高了?但是,汉武帝的子子孙孙,还有后来的那些统治者,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们很清楚儒家那一套,其实不能治国,只能用来忽悠,忽悠老百姓不造反。真正管用的,还是法家的“两面三刀”,也就是赏和罚,以及权势、权术、刑法,即“势、术、法”。总之,武帝以后,历朝历代统治者的办法,是明儒暗法、外儒内法、阳儒阴法。儒家是公开的执政党,法家是暗中的执政党。法家走极端的思想方法,当然能够流行。
这倒也是顺理成章的事。然而结果是什么呢?是孔子被神圣化,中庸被妖魔化。也就是说,当孔子被哄抬到“唯一圣人”的吓人高度时,他最钟爱的“中庸之道”却完全变了味儿,变成了和稀泥、没原则、风吹两边倒、各打五十大板等等。这也不奇怪。既唱高调又走极端的人,是不可能真正理解“中庸”的;而那些被种种高调逼得走投无路的人,也就只好装样子、耍滑头。结果,中庸变成了乡愿。
第二,中庸一定是适中之道。
因为中庸不仅是“庸”(不唱高调),更是“中”(不走极端)。这就肯定要“适中”。比方说,既不唱高调,也不趋下流,既反对只有追求,又反对没有底线。如果你只有追求,不考虑现实,不断提一些很高的道德标准要求,这就是走极端。如果你放任自流,连底线都没有了,也是走极端,都不是中庸。
不过,中庸讲适中,还因为它是“常人之道”。常人是什么人?是大多数,也是中间派。圣人,像尧舜那样的,或者像基督、像佛祖那样的,是极少数。恶魔、恶棍、十恶不赦的家伙,也是极少数。大多数是常人,是普通人。他们不像圣人那么好,也不像恶棍那么坏,所以是“中间派”。为他们定标准,可不就得“适中”?
由此可见,适中,不但是“中”,而且是“适”。适,可能比“中”还重要。或者说,中,其实是为了“适”。实际上,世界上没有最好,只有最合适。比方说找老婆、找老公,你说我要找个世界上最好的,那对不起,这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对的。为什么?因为“最好”只有一个。否则,怎么叫“最”呢?那么好了,世界上只有一个女人是最好的,难道大家都去爱她?世界上也只有一个男人最好,难道大家都去找他?那哪成啊!实际上,对你最合适的,就是最好的。这就是中庸,中庸就是最合适。怎样最合适?不走极端。
第三,中庸一定是可行之道。
这一点,应该也不成问题。你想嘛,孔子,他为什么要主张一种“常人之道”?他为什么不弄点儿“惊世骇俗”的东西来?就是为了“可行”啊!正所谓“非不能为高言也”,只因为“非人能共行”,这才“不言之矣”。反过来,他讲中庸,包括讲“以直报怨”,就因为它既平常,又适中,可操作。实际上,孔子,还有孟子、荀子,都是很注重“可行性”的。他们提出的社会改革方案,无论怎样具有理想主义的色彩,都会有“可操作性”。至少,看起来有。也就是说,先秦儒家孔、孟、荀,其实是处于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之间的。这也是中庸。不在理想与现实之间走极端,是中;注重“可行性”,是庸。“庸者用也”嘛!
(摘自《中国智慧》,上海文艺出版社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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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易中天于2012年10月在东南大学的演讲实录,主题为中庸之道
今天的主题是“中庸”。什么是中庸?先说个自己的小故事。我从小就想当兵,于是给自己做了个少校的肩章,因为上尉官太小,而上校年纪又太大,少校正合适。其实,这就是中庸之道。
只懂“站队”是时代的悲哀
中庸的本质是什么?它是一种方法论,是人们思考和处理问题的方法。中庸是中华民族独有的智慧,但中庸并不是我们民族唯一的智慧。中国智慧大体分为三种--儒家、道家、法家。
我们知道,儒、道、法三家都认为世界是矛盾的,这也是周易的观点--“一阴一阳之谓道”。但在如何看待这些矛盾上,三家则很不一样。法家的主张三个字--“讲斗争”,而且法家主张的这种斗争,还是你死我活、势不两立的,叫做“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个观念在“文革”中被放大,年纪大点的朋友都知道,“文革”后期的运动“评法批儒”,其实就是赞成法家,贬斥儒家。
法家代表人物韩非子说:“夫冰炭不同器而久,寒暑不兼时而至。”冰和炭火不能放在同一个器具里,冬天和夏天不会同时到来,强调的是性质不同的两物不能相容。所以,你只能走极端,要么冰,要么炭,要么严寒,要么酷暑。
这种极端的思想,给我们留下了后遗症。现实生活中,不少人一旦观点不同就死掐,然后网民们就纷纷“站队”。方舟子和韩寒掀起骂战的时候,凡是我所到之处,所有人都会问我,你是挺方的,还是挺韩的呀?--我就纳闷了,我一定非得挺谁么?我谁都不挺行不行啊?
对于方舟子,他有发表言论的自由。有些人立刻就说,那你是挺方的,但我还要接着说,你质疑韩寒代笔是不合适的,是侮辱人格的,除非你有铁一般的证据。
许多人不明白一个道理,自由即责任。自由不是无法无天,自由的前提是负责。我们大家都自认为自己能负责。插个笑话,一个4岁小男孩亲吻了一个3岁的小女孩。小女孩就问,小帅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小男孩就说,当然,我会对你负责。小女孩又问,你负责得了嘛?小男孩就说,当然!我们又不是一二岁的小孩子。
这只是一个笑话,但现实中的不少人就像故事中的孩子,自以为知道负责的后果。如果你是一个官员,你言行不当,负责的结果是撤销职务;如果你是一个律师,你言论不当,结果可能吊销执照;如果你是一个公民,你言论不当,结果就是被人鄙视。
说到这里,只怕有人又要说,你是挺韩的。我也不是,我认为韩寒是活该。人在江湖漂,总要挨一刀。你获得那么多名和利,你就得受这个。我只想说说道理和逻辑,但根本没人听,只热衷于“站队”,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事实上,道理和逻辑,远远比“站队”重要的多。
如果说法家是斗争的哲学,道家就是转化的哲学。道家认为,矛盾的双方是转化的,所谓“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老子一再强调的是--弱一点,软一点,小一点,低一点。韩非写过许多故事来说明老子的观点。其中有一个讲的是楚庄王与孙叔敖的事。孙叔敖是帮助庄王成就霸业的功臣,但这个功臣,为人处世却十分低调。孙叔敖临终时,把儿子叫到跟前说:老爸生前,多次谢绝了大王的封赏。我死之后,大王一定会给你加封,而你是谢绝不了的。这样吧,你就挑一块最差的。儿子果真按照他爸的嘱咐去做,结果怎么样呢?按照楚国的政策,功臣的封地,两代以后就要收回,只有孙叔敖儿子的封地延续了好几代。为什么?就因为他那块地太差了,鬼都不要。
于是韩非说,这就是老子所谓“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啊!所谓“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绝不是要你下死力,建得牢牢的,抱得死死的。事实上,你建得再牢,也能拔起;抱得再紧,也能挣脱。美国的世贸大楼建得牢不牢?牢。怎么样了呢?防不胜防嘛!所以,不要在这方面下工夫。你真正要做的,是打消别人动摇、挣脱的念头,甚至根本就不会有这念头。没人想动摇,才叫“善建者不拔”;没人想挣脱,才叫“善抱者不脱”。
但是老子的思想也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呢?如果都按照老子这一套去做,人人装孙子,个个缩脑袋,咱们这个民族,怎样才能实现“和平崛起”,又怎样才能实现“伟大复兴”?发展才是硬道理。按照老子的主张去做,恐怕是国家不能发展,个人也不能发展。所以,老子的思想,也是只能抽象继承的。怎样抽象继承?就是做人低调一点好,做事却必须高标准、严要求。有一句话,叫“高调做事,低调做人”。我很赞成。可惜这就不是道家思想了。是什么?儒家思想!
高不可攀的道德,造就伪君子
儒家,讲究矛盾双方的对立和谐。所谓“文质彬彬”,很好地诠释了儒家的矛盾思想。
所谓孔子的“文”,装饰、精加工;“质”则是质朴、本来面目。孔子说“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就是说,一个人应该质朴,同时有修养。如果过于质朴,一点修养也没有就显得粗野;而相反,如果太讲究修饰,一举一动都中规中矩,每句话都挑不出毛病来,这样的人就虚伪。因为他永远在说正确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会错,这得用多深的心计啊!这样的人你敢跟他交朋友么?反正我不敢,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就叫“文胜质则史”。由此可见,不偏不倚,恰如其分,最好。这就是中庸的“中”。
贱养男,贵养女,就是一种中庸之道。因为传统社会是男尊女卑,一定有社会文化的互补结构,不走极端,才能长久。在古代,男人当官后,只有封母亲和妻子为诰命夫人的,从没有封其父亲的,这恰恰是对男尊女卑的一种弥补。
然后再说“庸”。“庸”这个字,有“常”的意思,普普通通,不唱高调。除了平常普通以外,庸还有一层意思,就是“用”。两个意思加起来,就是“常用”。也就是说,经常用到的这个普普通通的“道”,就是中庸之道。
中庸之道一定是常人之道。即普通人可以做到的,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儒家的伦理道德学有一个特点,就是强调任何人、所有人、最普通的人,再没有文化的人,都能做到。所以,他们决不唱高调,决不提一个高不可攀的目标。
比如《礼记》里面讲,“出必告,反(返)必面”。什么意思呢?出门的时候,得告诉父母;回家后,跟父母打个招呼。这太好做了,太容易做了!但儒家认为,这是做人的本分,也是很高的道德。为什么?因为你有将心比心、推己及人的心理能力,能够处处替别人着想。
认真说起来,我看现在很多孩子还做不到这些简单的事。
在《论语宪问》中,有人问孔子:“以德报怨,何如?”就是说,别人对我很坏,我却用好心和恩德回报,你觉得如何?如果是现在,肯定很多人说,好啊!多高尚啊!但孔子说,不可以。孔子反问,“何以报德”?就是你拿恩德回报了仇怨,又拿什么回报恩德?或许有人说,也可以“以德报德”嘛,那好,我问你,恩德用恩德回报,仇怨也用恩德回报,对于恩德来说,这公平么?
所以,以德报怨是可以讨论的。那应该如何呢?孔子说了八个字“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康有为在《论语注》里说,“孔子非不能为高言也,藉有高深,亦不过一二人能行之,而非人能共行。”什么意思?“以德报怨”确实是道德高标,孔子难道不能提出这样的高标准么?能啊!那他为什么不说?因为孔子意识到,这不是大多数人能做到的。既然如此,就不能作为标准提出来。道不远人嘛!如果只有少数人能实行,这道德肯定行不通。行不通,又提倡,结果只能造就伪君子。
所以孔子说“以直报怨”,用最土的话说,就是三个字--看着办。如果再展开,就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我看到有听众摇头了,你是不是想说,“以直报怨”难道就是随心所欲,没原则啊?当然不是,孔子是讲原则的,中庸本身就是最高原则。它不拘泥于以德报,还是以怨报,多种选择,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而不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既解决了问题,又坚持了原则。
事实上,守住底线,比追求高尚重要的多。我看过台湾的一本道德小册子,规矩定的很细。“长辈和女士,若未先伸出手来,不得握手,应先鞠躬以为敬”“使用西餐餐具,动作应从外向内。”
规矩说起来很小,但未必人人能做到,现在大学里,毕业生拍照的时候,跟老师勾肩搭背,很不礼貌。在语言上,很多人也不注重规矩。我们很多人都喜欢把自己的老婆,叫做夫人,闹了大笑话,在古代,“夫人”是对其他人妻子的尊称,不能称呼自己,当然我也不主张回到“贱内”,我觉得最好就是“我太太”或者“孩子他娘”。另外,自己的儿子叫“犬子”,女儿叫“小女”,不能叫“犬女”,因为姑娘是要嫁人的,你这么一叫等于提前把亲家给骂了。还记得我父亲病逝的时候,我收到了很多吊唁短信,其中有不少人开头就是“惊闻家父仙逝”,我说,你爸没死,死的是我爸!
道德绝不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毫不利己,其实也未必会利人。我讲一个故事,民国初年,四川广汉这块地面很不太平。川陕大道上,几股土匪光天化日之下设置关卡,拦路抢劫。一时间子弹横飞,路人纷纷逃命。很快,这条路上没有人敢走了,贸易凋敝,土匪的财源也就断了,整日里端枪对着空无一人的道路发愁:从哪里找回我的饭碗?
为了克服日益严重的“财政困难”,几拨平日里很少来往的土匪竟破天荒凑在一起,开了个“经济工作联席会议”。会上终于达成一个协议:把这条路大体平均地分成几段,在每段的入口处各设一个“收费站”,向来往行人收取保险费,收入就归占据这段道路的土匪。收费标准明文规定,一挑盐收保险费5毛,徒手或包袱客一块钱等等。行人商旅只要按规定交了费,即可持他们发的路票通行,不受限制。土匪之间还约定,收费只能进行一次,绝不可重复收费。收费之后,还要负责保护好该路段之内行人之安全,违者要接受处罚。这么一来,川陕大道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繁盛。这中间,行人和土匪双方各有所得:行人交费,也得到了安全保障,兵荒马乱的年代尤为可贵;土匪则坐地收钱,有了一笔稳定的收入来源。这种奇妙的格局在当地延续了很多年。这只是个笑话,我想说的是,道德也是一个道理,它是一种聪明的自私,通过利人来利己。
年轻人与社会妥协,会各有所得
一段时间内,中庸这个词语被妖魔化,认为是无所作为,不讲原则,不求进取。这是对中庸的误读,中庸不等于你不积极进取,不活泼向上。你完全可以朝气蓬勃地中庸。
中庸对所有人几乎都是适用的。对于艺术家有一点例外,他既可以中庸也可以极端,但他必须有天赋。真正的艺术家一定是天才,更重要的是,任何成功的艺术家,一定是做到了极致。中庸也可以做到极致。
也就是说,所谓“中”是不走极端,但不等于不做到极致。极端是偏激,极致是到位。一件事情要成功,一定要做到极致。 “庸”是平常,不唱高调,但不等于没有理想,理想是必须有的。
长期以来,我们都为一个问题困惑,如何教育自己的下一代。我常想,我的女儿是否要培养成单纯的白雪公主,如果白雪公主一定会吃巫婆的毒苹果,但我总不能从小就教育她算计别人,说假话,忽悠。就这个问题,我请教过自己的老校长刘道玉。他解答了我长期以来的疑问,“大学还是需要理想主义教育,大学生还是需要接受理想主义教育。”为什么?里面还是有个中庸之道。
理想主义的大学生进入社会一定碰钉子,结果是什么?碰钉子的结果,一定是各退一步,社会不可能消灭我们这些大学生,社会一定会为大学生让一步,那社会能不进步么?当然大学生也会让一步,有人说,这不是妥协了么,妥协不就是投降么?我们不能妥协!这种思想是错误的,妥协的前提,正是独立、自由、平等。服从不是妥协,找到我们共同能接受的底线,这才叫妥协,我们的传统中缺乏这一环。农业民族不会妥协,商业民族才会妥协。我们开口闭口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恰恰是法家的思维方式。真正的市场经济,一定是买卖双方各有所得。
此外,年轻人要敢作敢为,千万不要怕犯错误,只要愿意承担责任。比如大家找男女朋友,一旦选错了人,就要有自认倒霉的勇气,并承担相应的责任。一句话,青年人就是要犯错的,也是要生病的。一个人如果从来不犯错误,犯一次就会要了他的命。一个从来不生病的人,最后攒下来的一定会是大病--我一年不感冒都着急。小病不断,小错不断,是最佳状态,这是中庸。
同学们,你们多年奋斗,考入百年名校不容易,四年不要虚度,四年没谈过恋爱也属于虚度之一种。你们可以上网,但别老泡着,读点书,尤其是经典的书,因为书是读不完的。我觉得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人死了,书没读完。我不是让你们读专业书,我觉得新生的专业教育,基本都可以取消。难道我们毕业以后都是从事本专业的吗?某个地方的书记曾问过我,你要么讲历史,要么就是哲学,你怎么是中文专业的呢?我反问,你怎么会是书记专业的呢?
我们到这个学校来干什么?我们为什么都要考名校呢?所谓名校和其他学校的区别在哪儿?学生都是一样的。区别在于一个百年老校有学风,学风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人才不是培养出来的,是熏陶出来的。我坚决反对百年老校迁校址,那些树,那些房子,都是中国人很讲究的“气场”。此外,我建议,学校多办各种类型的讲座,我读书的时候,但凡数学,物理,化学的讲座都没有错过,听得懂么?听不懂。干什么?熏!
每个人都是一个宇宙,每个人都是一个世界,绝不是一个螺丝钉和法条。教育的目的,就是教育人的自由发展。而自由,甚于发展。每个人自由发展,更是一切充分发展的前提。
延伸阅读二:中庸无道
我认同上面以及下面所有人对“中庸”的理解与诠释;但不认同这种态度
我想说:中庸无道
而我真正的观点是中庸可以用来做事与“做人”但绝不能真正的为人的“精神之体”或者信仰,有些人理解的中庸太过“脱俗超凡”,但是中庸正如某些人所说是起于“社会性的为人处世”,也就是人社会生活待人处事的一种态度与方法,中庸要恰到好处追求稳定,殊不知中庸在抛弃了某种“恶”的同时往往也会抛弃“善”,而中庸的人如何自处呢?我所说的中庸无道在于中庸对“人”本身没有好的意义,也就是说中庸不会使得人向着善的目标前行,而这样的“道”是人与社会的灾难。中庸压制了人对善的追求。
中庸就像一条没有方向的线段,没有向着恶的同时也没有向着善。摇摆着的时候就已经被环境摆布了。
中庸的创始人以及其传承者竟然意图自己去“定义善”,也就是说他们不但抛弃了“善”还要伪造一个“善”,并且在统治者的帮助下强行推及“伪造的善”以至于反过来扭曲了人们的道德观——也就是对善的标准与认知,这里的“善”是人类组成社会基本的善,于是以礼教约束人,在他们眼中“服从就是最好的善”以掩盖他们早已抛弃了“善”的事实。
信奉中庸的人是几乎没有“真诚”的,因为那样的人在一群伪善者中会像太阳光那样刺痛他们的眼睛,虚伪与欺骗是中庸最重要的面具,中国的官僚主义就是典型的代表,他们不仅欺骗他人还欺骗自己,以至于他们认为非中庸者就是“愚蠢”,他们早已锻炼出了一种非人的善恶道德观。中庸有一个最大的缺陷,那就是目的呢?中庸者一旦取得了胜利就失去了目的,于是古代统治者利用中庸成就自己的目的,中庸的人是最好统治的人,因为他们未曾人性完全泯灭但又丝毫没有“主见”与追求。利用中庸是中国统治的艺术。中庸不会使得社会进步也不会使得人进步,唯一的好处就是对社会严重退步的阻滞但代价是对社会进步与个人创新的严重阻滞。
在光明与黑暗之间他们既要光明也要黑暗于是整出了一种“灰色”他们沾沾自喜认为这灰色才是真正的“光明”,不仅做事以惯常的“灰色”连做人也投身灰色,但事实上即便在灰色之中善恶也是分明的,他们只是游离于善恶以至于分不清善恶。 在西方文化大规模传入中国的近代,无数人对那个带着面具的自己深恶痛觉,人们突然觉醒了发现人也可以这样真诚平等而自由,自己就是自己哪里来什么“中庸”啊!尤其对青年而言。而现在人们又要回去了吗?还是现在人们又不得不带上这虚伪的面具而活?我只是想说:即选择黑暗也选择光明的灰色或许会得到好的“结果”,但绝不会成为真正的“好人”,许多人这样对社会民族与共同体而言这绝对是灾难,但有些人就愿意用自己的“人”换取荣华富贵出卖自己的“灵魂”而我无话可说。
中庸不是“哲学”,真正的纯粹的中庸仅仅是一种在没有办法选择光明的时候做出的妥协与无可奈何,是一种“耻辱”但不得不忍受的“卧薪尝胆”,在某些人眼里这居然成为了一种“道德”,他们究竟有没有耻辱之心?
中庸本身没有道德,人们所知道的那些“实际的中庸”,只是一种夹缝求生的策略,而中庸之道是一种不经理性思考的“结果性经验论”,它只是计算短期得到了什么却没有计算自己到底可能失去了什么!但若长期在夹缝中生存不见阳光终究会被扭曲或者自己扭曲自己,难道这么多的现代人也都没有“自主道德”吗?或者人们生存艰辛?是人们懒得改变现在的社会吧!还是人们都认为自己是既得利益者?难道想要后代也在这样的环境中扭曲性的苦苦求生吗?人们就不能做自己吗?向着善的“射线”那样进步的人。没事做搞什么“中庸之道”!还有我只是反对人道德的中庸。故而中庸无道!在道德中不成立。这样的中庸往往没有原则。
或许可以延伸为有原则的中庸,即中庸为用。总之,中庸不能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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