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的意识越发模糊,若是平时的她,短暂的难过后很快便会振作起来,但缺氧带来的眩晕让她很难集中注意力驱散那些徘徊的充满恶意的声音,她只觉得身体越发沉重,思绪也是,身体无处不被水压得疼痛,她努力挥舞着手脚想游上去,却怎样也挥舞不开眼前浓重的黑色。
在桑榆晚将要完全身心共坠黑暗时,周围凝重粘稠的水开始波动,黑暗也开始摇晃,有什么人抓住了她,她努睁开双眼,搁着波动晦暗的水幕,她依然看清了那人的脸,有些眼熟——是今天在宫里御花园里被训斥的那个少年。她记得今天被召进宫的命妇只有丞相夫人,那这人应该也是丞相府上的了,只是不知是哪位江公子……她最后一个意识,就是希望这位江公子能够平安。
江向烛抓着她,奋力向水面游去。
江向烛救人时并不知道桑榆晚的身份。
他随母亲出宫后,母亲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径自登上了马车离去。马车带起的烟尘渐渐散去,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便自己一个人默默向学士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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