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家临路建了十间商铺,用来出租。
一天,来了一男一女来租房。这男女都六十岁左右,男的有一米五多,驼背。女的有一米六五,身板直愣愣的。
我和父亲都觉得这俩人不把配,当时也没多想,毕竟人家给房租,说多了也无益处。
我父亲常年跑江湖,精于人情世故,经常和那两人拉家常,慢慢知道了他们的一些情况。
简书男的叫吴天庆,女的叫李改兰,两人都是山东济南人。后来我父亲就叫男的老吴。
二人做水泥生意,我记得很清,销售的水泥是“天瑞”牌的。
一开始,他们二人很谨慎,也不多说话。
我家商铺临着三条大路,人来人往,他们的生意非常好,见到我笑脸多了起来。
我父亲也热情好客,时不时和老吴喝酒聊天,有一次,老吴喝醉,竟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简书那天,老吴的生意格外好,心里敞亮,三杯猫尿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
说到高兴处,我父亲随口问了他家里情况,他喝得太多了,控制不住舌头,就讲了起来。
原来,这老吴不是李改兰的丈夫,老吴和李改兰的丈夫是一个村的,两人也是铁哥们。李改兰的丈夫后来患病,老吴常去帮忙,一老二去,就和李改兰搞上了。李改兰的丈夫五个孩子,负担重,自己又重病在床,也就默许了。临死的时候,拜托老吴照顾李改兰。
简书第二天,吃早饭时,父亲悄悄在餐桌上说了老吴的事,全家都犯嘀咕,原来,老吴他俩是临时夫妻。最后,父母使使眼色,一起叮嘱我们不要乱说。
我当时在上学,心思也没放在老吴身上。花开花谢间,两年就过去了。
一天傍晚,那是个周六。父亲和老吴和往常一样在一起聊天,我没事在一旁听着。
聊到高兴处,老吴拍着我父亲的肩膀,笑得喘不过来气。
简书突然,从对面跑过来一群人,我一看,有十八九个。
我和父亲疑惑之间,老吴突然窜进了屋里。
这些人让我们交出老吴,我父亲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慌不忙和他们交谈。
这一交谈不当紧,把我父亲气得脸发青,原来,这些人是老吴的三个儿子找来的。三个儿子在人群前嚷嚷,一定要让他爹回去,口口声声说什么,老不正经,丢不起这人。
老吴坚决不回去,说,早就对原家庭没感情,死也不回去。
简书双方互不相让,父亲调解不成,一度发生肢体冲突,惊动了派出所。
最后,派出所让老吴跟儿子回老家。
第二天,就见李改兰坐在台阶前叹气。
没了老吴,水泥生意一落千丈。后来,房租竟连拖半年,还在我父亲是厚道人,也没说什么。
直到有一天,我亲眼看见了一件事,告诉父亲,父亲勃然大怒。
简书那天,我半夜上厕所回来,经过李改兰门前,竟然看到我村的“大赖毛”进了李改兰的屋里。这里的人都知道,“大赖毛”是有名的二流子,大色鬼。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我印象里,李改兰文文静静,是很正统的,他和老吴的事,只是听父亲说,没把她想得多坏。半小时后,“大赖毛”出来了,他朝墙角处摆摆手,“二狗坏”又进去了,两人在李改兰门口,轻轻地说几句话,坏笑着走开了。
父亲暗暗观察了三个夜晚,就劝李改兰走。
连劝了五六天,实在没法,父亲只好托朋友,让她的儿子来。
简书当儿子跪在她面前时,手里的婴儿“哇哇”哭个不停,那婴儿眼帘挂着一小点泪珠,很可爱。李改兰始终不抬一下眼睛。
他儿子愤恨地抱着儿子走了。
父亲连夜找了个架子车,把她送到南边地头的一个土胚房里,这些土坯房,专门给无儿无女者准备的,给她准备齐吃的,就离开了。
简书后来,一场秋雨,冲毁了那土坯屋。
李改兰,去了哪,没人知道,也没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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