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猫

哈哈

      “哈哈”是狮子猫小妙妙的儿子。  谨慎的妈妈把他们生在浴盆底下，临近满月才在我千方百计的诱惑下走出来。

    小妙妙照顾孩子的期间，我领养来刚满月的小猫“泰戈尔”，他是英短蓝白的后代。不知道小妙妙是出于母亲的本能，担心它的孩子受到泰戈尔的威胁，还是在小妙妙的世界里容不得这个灰不溜秋的孩子。同处一室的时候，小妙妙只有两件事，照顾自己的孩子，打骂“泰戈尔”。在一次咬伤泰戈尔后，我大声训斥小妙妙，并把她赶出家门反省。不曾想她趁楼门打开的时候跑进了绵绵秋雨中，任凭我千呼万唤再不肯相见。

    留下小“哈哈”，把“泰戈尔”当成了他的妈妈。吮吸“泰戈尔”肚皮上的一撮毛，过了七个月。当“泰戈尔”发情的时候，又把它当成了伴侣。“哈哈”起初是满脸茫然的顺从，忍受几次屈辱之后，两只猫战争不休。

      7月份两只猫相依为命，在户外生存一个月，又结伴回到家中。

      “泰戈尔”明显成了哈哈的随从。“哈哈”低吼一声，“泰戈尔”缩在墙角一动都不敢动，安安静静，呆头呆脑的样子，连主人都不亲近，甚至不让我们抱一抱。偶尔我们摸摸他的头，“哈哈”立刻跑过来，大声叫着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有机灵的哈哈相陪，“泰戈尔”在我心中就是若有若无的存在。

泰戈尔

    最近把两只猫接回新家，不让他们进卧室。免得“哈哈”尿床，猫毛满家飞。当晚“哈哈”在卧室门外，嘤嘤叫着，高低变换的强调里，有委屈、哀求、可怜，狠下心来，不让他再进卧室陪着主人睡觉。

      第二天一开卧室门，“哈哈”闪身进入卧室，没容人反应过来，一大泡尿撒在床上，新换的被罩真丝被芯遭了秧。自尊心极强的歹毒猫，又一次用屎尿报复主人。一忍再忍，忍无可忍。先把“哈哈”赶出家门反省，一开门它又闪电一样蹿进屋里。

    抱起“哈哈”去做核酸，想着顺便带它去楼外放放风。在电梯里，它像一个胆小的孩子一样，把头埋在我的臂弯里。刚刚做了坏事，惹得我火冒三丈。紧紧的依偎浑身颤抖，让我又生怜爱之心，正在我想着原谅它的过错时，“哈哈”听到了鸟儿的鸣叫，跳出我的怀抱，躲入车底，再怎么叫它都不肯出来。连着两天都没有出现在楼门口。

        家中没有了“哈哈”，“泰戈尔”活泼起来，奔跑着追逐一颗小球，跳起捕捉飞来的苍蝇。粗哑的嗓音嘹亮起来，跟在主人的脚边蹭来蹭去，打个滚儿眼睛迷离幸福的模样。傻大个儿、怂包，是我们给它的评价，忽然觉得是我们没有真正了解“泰戈尔”。在小妙妙、“哈哈”母子得宠的时候，“泰戈尔”傻呆呆的模样不讨喜，原来是自我保护的智慧。

      美丽粘人的小妙妙受不了主人的“呵斥”，负气离家出走。机灵善妒的“哈哈”被赶出家门。忍耐了一年， “泰戈尔”独享恩宠。小动物求生存的心思，比得上宫斗的心机。

      看着仰面朝天安然入睡的“泰戈尔”，想着暗夜深处不知在哪里藏身的“哈哈”，有历史车轮载着人类辗转的沧桑，酸涩地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