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毕业的那个夏天听到了好多故事,来自一个个身边熟悉或本不熟悉的女孩。不知道是毕业的气氛让大家想在步入社会这个也许不那么华丽的转身之前将心中的那些故事一吐为快,还是我突然变成一个有心在收集故事的人,我只知道那个夏天对我意义非凡。对此,我心存感恩,为她们的信任坦诚,以及上天让我遇上这些好女孩。她们教会我付出、乐观、谦逊、安静和热爱。我希望记录下她们的故事,用我拙劣的文字,将这些能量保存下来。曾经一度担心会因为我的个人看法而干扰了故事,也曾就此问题和老白及森哥等文豪探讨过,但或者所谓的故事,本来就是写作者眼中的故事。所以我将写下我眼中的那些故事。
【第 I 篇】陌生人. 亲人. 陌生人
——最可怕的,或者是谁都没有错
A是我不常联系的一个旧朋友。
2012年的六月充斥着一场接一场的毕业照,在广州小谷围荒岛的大太阳下我们终究还是活过来了,黑了,坚强了。那天是某位同学的毕业照,碰巧约好一起给他捧场。老油条的俩人死磨到太阳快下山了才懒懒出门,匆匆留下V的一个镜头又匆匆离去。
距离上一次一起吃饭已经很久了。
之前她和男朋友分手的消息让我们很吃惊。过年见面的时候问起,说是已经到见家长的阶段了。大家都以为是顺理成章,见过家长基本就确定下来,过几年便结婚,安安稳稳。毕竟都是一个地区的人,毕竟已经在一起这么多年,毕竟两个人感情这么稳定……记得一次在短信中唐突问起为什么分手,她只说,因为双方父母,详细的就不提了。从来都以为只有地域或者其他条件非常不合适的时候才会遭遇父母阻碍,没想到在我们看来怎么看怎么搭的一对,最后也输在父母那一关。但是就我的对她的了解,怎么会这么容易放弃这段感情?
在光线昏暗的餐厅里,冷气吹走了黏糊糊的感觉。东拉西扯地聊,最后还是避不开分手这个话题。我无意窥探她的隐私,只是有些问题正好牵扯到,她也不想隐瞒,于是,对面的她安静地讲着故事,泪流满面。
问题简单,但是很无奈。
接下来是我凭记忆的碎碎念。
男生家里有兄弟二人,女生家里则是姐妹两人。男生的妈妈有一些担忧,一是女生将来要养自己的父母,无法很好兼顾自己的家庭。二是男生从小给舅舅当养子,将来等于有两对父母要养。这样一来,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的话,男生的压力会很大。作为妈妈,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找个可以专心照顾这个家庭的妻子。但是,男生妈妈对A的这种不满对A的父母是一种很深的伤害。
这点让我愤怒。我们女生也是爸爸妈妈爱护长大,今天居然有人来说,因为你要养父母,所以不能跟我们儿子在一起?多么可笑……好像父母拖累了我们似的!将心比心,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伤人的话……A的妈妈说,我们两夫妻有退休金的,不用拖累女儿。不过他们又怎么放心让女儿嫁入这样的家庭!
故事听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个阻碍不是不能克服的。两个人一起奋斗,难道负担不起这些?而且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啊,不要因为这样的理由放弃行不行。
“我不敢相信,连他也说放弃”。也许这句话才是眼泪的源头。
原来对方的放弃可以让人崩溃。
“对于我,他从一个陌生人变成朋友,变成男朋友,变成好像亲人一样的人。我真的将他当成亲人那样来信任,依赖。我从来没想过未来会没有他。一切都会很顺利,一直在一起……突然有一天,他说,这样太辛苦了,就这样冷静一下,算了。无论我说我们可以怎么努力,他都不给我一个机会……当他说放弃的时候,我的世界都崩溃了……好像从一个亲人突然变成陌生人,好可怕……我有时真的很恨他,怎么可以这样……”
从来没有体会过一个信任的人突然陌路的感觉,有的话也是朋友的出卖,但那种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未曾造成什么伤害。看她十分难受的样子,真觉得不如两人从来陌路。我不容易信任别人,从来不曾完全交出自己。也许是潜意识的自我保护,怕的就是有一天的背叛。
把能安慰的话讲完,死理性派的思维又想去找寻一个解决的方法,又觉得无论如何都无法处理妥当。
后来跟妈妈打电话说到这件事,希望同样死理性派的妈妈能够给一方良药。她一开始也觉得男生妈妈的话太苛刻太不顾别人感受了,跟我一样发表了一堆气愤的话。但是,她又说,作为妈妈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也不想儿子过得太辛苦。而那个男生,其实会放弃,可能也是想A可以过轻松一点的日子,长痛不如短痛。而A不想放弃,愿意一起奋斗一起解决问题,则是想保护自己的爱情。其实谁都没有错。
这样的故事最可怕,让死理性派无计可施。
为什么大家不能自私一点,让感情变成两个人的事情?又想起好朋友说的那句“以爱的名义,抢劫了自由。以责任的名义,绑架了灵魂”。我们为何要让自己的感情受到那么多干扰?牵绊这东西,舍不得,离不开,逃不了。苦甜交错,各种滋味,只有亲身经历才能领会。
始终唏嘘一对因为外因而分开的情侣。但是如A所说,这也是一道坎,考验着每个人。但愿你说的“不会再这样信任一个人”只是气话。你一定会再次幸福地出现,不管身边是不是他。
最后,希望自己的爱,不会成为别人的牵绊和束缚,引以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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