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只酒杯中想起,
唯一错失的黄昏,十一月,
黄昏从正午蔓延到深夜,
缺乏木床,棉被,缺乏长眠,
有时我睡着,有时醒着,
大风吹彻夜,天亮还在吹,
有人来问我,更多是不问,
据说已经落下了薄薄的雪,
人们应当在清晨患上感冒,
头痛,脸庞和身体都发烧,
似乎陷入深沉的痛苦的爱情,
握紧酒杯,亲吻了一整夜。
亲吻的不止痛苦的爱情,
还有最后一丝孱弱的光芒,
像一只鸟,坠向无边黑夜,
坠入舒适的牢笼,坠入火焰,
坠入一只寂寞的杯子,
或者,恰好是一只蓄谋的碗,
倒上去年的酒浆,浸泡着,
让羽毛脱落,让骨肉分离,
让魂魄依附陶土,依附玻璃,
让语言溢出,混合着洁白,
是骨头,是温暖的灰烬,
和水成泥,一千三百度刚好。
至此,喝下这滚烫的孟婆汤,
忘了吧,这世间的种种爱恨,
质本洁来还洁去,净土风流,
不葬花,不落泪,不出家,
不叫黛玉也不叫宝玉,
只用来盛满青梅的雨水,
如果不满,就加上泪水,
为着无辜的缘由落下的,
掐着你弱柳扶风的腰肢,
打翻你,摔碎你,哭喊着,
就此渡过忘川,过了奈何,
轻快走到来世,不染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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