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有一段让我终身都挥之不去的阴影,让我的童年不快乐。虽然有些记忆已经变的断断续续,甚至模糊。但也无法改变一个刻骨的事实----“我曾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1
苏北的农村,一个即将临产的二胎妈妈,住进了县城的大医院。
在这个观念落后经济闭塞的小镇上,家族里,兄弟间,每户人家都有香火延续,家家都有男孩。所以他们全家人都满心期待着这个呱呱坠地的“男婴”。
可偏偏事情就是这样,逆向而行,不如人愿。不过,换而言之,要是这世界上世事如人愿,那将是一个多么可怕和可笑的画面哪!
对,没错,生下来二胎又是个女孩儿。农历二月初的天,尽管立了春,可到天黑下来,风吹在身上,还是嗖嗖的冷,寒的很。不知道是在娘胎里营养不良还是上天真来考验她,出生只有三斤多,又黑,又瘦。那个生她的人还没有母乳供养。
2
在那个不缺孩子的,医疗条件有限的年代,这样的孩子,变的可有可无。后来听家里的亲戚说,连医生都说过,这个孩子养不活的,扔了吧。
对,扔了吧!我虽不可知这个女婴出生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终究,她还是有一口气儿,也真是难为了说出这种话来的“猪狗”医生了!
“养不活”“扔了吧”“又是个女孩”“哎.......“
我仿佛又听到了这一声声刺耳的对白
3
或许是天意
也或许是上天怜悯这个柔弱的孩子
孩子有个大姑,年龄很大的大姑,一个五十岁的亲大姑。在大姑那个年代的家庭里,家中兄弟姊妹十个八个都很正常。所以老大和老小的年龄差个二十多岁也是常有的事儿。
大姑把孩子接回来家。大姑是可怜这个孩子。大姑回忆说:这孩子也没断气儿,不能扔咯阿,咱们毕竟住县城阿,离医院近,孩子给我吧,养得活养不活,都看造化了。
于是,孩子在出了院便住进了大姑家里。从此,也跟生她的那个家,缘尽了。
4
这个大姑
后来,就是我的老妈妈
妈妈后来常常在午后坐在躺椅上跟我聊起我小时候的样子,拿着百天和周岁的照片给我看。
我常开玩笑说:你看我百天的时候也不算黑啊!挺端正的一个小孩儿啊!
妈妈说:对,就是看着端正。一百天了,做起来脖子都直不起来。你那相片儿,拍的时候是给你托着脖子的。你小时候啊,可真赖的吓人。
对,赖这个字,在我们老家用来描述孩子的时候,是“多病,柔弱,不太健康”意思。
母亲说,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好奶粉。他们就给我买羊初乳喝。以至于我现在三十多了还一直念念不忘想尝一下羊初乳的味道。一个是想知道养育我的“奶”是什么味道,二来呢想纪念一下那个跟别人不一样的童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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