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我快速离开,快出村口的时候我还从远处望了一眼,真是往岑默家去的,袖上还带着黑纱。
回到家我细想了一下,岑默的表现其实很奇怪,父亲刚死却看不出她有半点悲伤,脸上只有捉摸不透的冷。她的冷,不是针对我的,倒像是一种常态。不知道为什么她要编鬼故事来吓我,但可以肯定她从没害怕过我。
直至天空又露出血红的霞光,我开始担心起她来。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守着刚过逝的至亲,住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方圆十里也见不着什么人,即便那是她的家也难免感到孤独困苦。如果有歹人知道了她家里情况……,想想都可怕,昨天明明有人上楼却见不着人,如果今夜再来,她一个女孩子又该如何应付,又或者乘她熟睡的时候……不行!必须打电话提醒她!
“喂。”
“你还好吧?”
“还好,就是今天来的人有点多,有些疲惫。”
“为什么你家里不留个人陪陪你呢?”
“我家只有我一个,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一个继母,她怕有鬼所以也不肯住这。”
“难道你们家里闹过鬼?”我大惊。
“没有,是她的心理作用罢了,她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听过关于那个祠堂的传说,所以有点迷信。再加上我父亲刚走,她就更害怕了,前天晚上就说父亲站她面前,可父亲明明在医院昏迷,动都不能动怎么可能走到她跟前。”
我心一紧,有股说不出的古怪,“那个祠堂的传说是真的?”
“只是个传说,当不得真。”
“岑默。”我加重了语气“记得一定要把门窗关好,这个世上也许没有鬼,但难免有人会为非作歹。你一个人一定要小心!”
“放心,这个村子除了我没有人住在这里。你别看这么多房子,其实都是危房,里面全是空的,来路上你也看过了,刚刚建设的城区白天都没几个人路过,谁会大老远的来这里行窃。”
她说的这番话没能宽慰我反倒让我更担心。没有人?昨夜那个脚步声又从哪里来?我不敢告诉她实话,连我都感到毛骨悚然的事情,说出来只怕会吓到她。除了提醒她,我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我时不时地跟她发信息,以确认她是否安全,不知不觉已近深夜十一点了。她说她想睡了,我再次提醒她,一定要紧锁门窗。即便外面有任何动静,都不要轻易出去。发完信息,我便扔下手机去洗澡。
我跟她算得上真正认识也不过一天,却搞得连续二个晚上都心神不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看着床头的手机,不自觉地拿起来。原来她早就回了信息,我点开信息一看,上面赫然写了两个字“救命”!
拿起手机我就往她家里赶,一路打她电话都没人接,在那个地方这样频繁地打电话估计跟警报也差不多。估计的没错,刚到村口就听见远处的铃声和狗的狂吠。我赶紧挂掉电话骑到她家门口的时候狗也已经不见了。
“岑默,岑默!”并无人应答。我用力拍打一下门,怎料门根本没锁一下就打开,我径直跑进去只见岑默躺在楼梯边,脸色格外惨白,她的手机就在一米外的地方。
“岑默,岑默!”我用手感受了一下她的鼻息,还算正常。于是托起她的颈部掐了一下她的人中,终于她醒过来了,迷迷糊糊地看着我。“你来了?”
“没事吧,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她摸了摸头皱着眉头微晃了一下,缓了会儿才想起来。对我说“跟你回完信息,就听见外面有动静,可是推门出去却没有人,那时我刚好站在楼梯口,不知被什么推了一下,直接掉到下面的楼梯上滚下来,好在我拿着手机,发了两个字就晕过去了。”
“我不是发信息叫你不要轻易出去嘛。”
“哦,我没看到。”
我帮她拿起手机,扶着她踉跄地站起来。
“我带你去医院。”
她忍着痛楚抓紧我的肩膀出了门。
从医院出来已是凌晨三四点,天微亮,我整整两天没合眼,困得我打呵欠。正好我租的房子就在附近,便带她去那休息。房子是80年代建的两室一厅。虽老旧对我来说也算宽敞。我让她睡在床上,自己则打地铺,也许是实在太困了,没说话我便睡着了。
不知何时,我被树枝上叽喳的鸟叫醒,她茫然地望着阳台外嫩绿的枝芽发呆。我看了下时间已近十点了 。
“不好意思,睡过了 ,我送你回家吧。”
“嗯。”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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