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这回事

中国人原本有名有字，称呼是有讲究的。现代人有名无字，却多出许多新花样，称呼乱套了。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被称呼小名，朋友间称呼外号，工作了是在姓前面加“小”，有了成就了就在姓后面加职务。对于大名，觉得是写的而不是叫的。偶然被人叫起常常有茫然陌生之感。这可能最早叫我名字的是老师，而且是上课提问时，我这差等生听见就慌张，留下了心里阴影。

N问我该怎么称呼，我说除了大名都可以。这还倒是真的，无论什么都不比叫大名那么生疏。其实我觉得叫外号就很好，里面藏着彼此的秘密。记得有个朋友，无意中让我发现被老婆称作“小毛笔”，搞得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羞中还带点得意。称呼的最高境界大概是不称呼，在生活一辈子的老两口中是常见的，我们陕北老人在对老伴说话时，用“说你”两个字起兴，声音拖得长长的，对方就知道在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