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叮铃——”
“叮铃——”
……
大过年的,一家人各自抱着个手机抢红包,三婶旁的婆婆、小叔子口中不时发出叹惜声,不用说准是没抢着。另一旁的丈夫与八岁大儿也专心致志盯着手机,刚刚抢红包他们俩人收获不小,这会儿又蓄势待发,准备碰个更好的运气。
三婶自个儿也没闲着,昨晚上除夕夜,自七八点起就守着手机抢至凌晨一点。在热闹的跨年鞭炮声中,她迷迷糊糊睡了几个钟。大年初一凌晨四点断断续续响起爆竹声,赶早开门的左邻右舍,一挂又一挂爆竹放得是震天响,“轰隆轰隆”不绝于耳。三婶睡意全无披衣靠枕,抓起手机就刷。
“唉呀!有大红包!快抢!”三婶首先点开几个红包,兴奋地收入囊中。随后摇醒了睡得猪一样死沉的丈夫,还有躺着歪七扭八的大儿子。三婶爬出被窝,好不容易找到他们的手机,不容分说塞手里下任务:“快点快点红包不抢又要没了!”
窗外还黑咕隆咚,轰鸣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在三婶的带领下,一家子赶大早又忙活开。要放在往年,三婶这个时候已经爬起来为过年做准备。依乡俗,她得先净身,所谓净身即洗漱干净,穿戴整齐,整个人看上去必须是一尘不染。之后,取出香烛恭恭敬敬点燃供上,再烧上纸钱为敬献神明与祖先。然后才是重头戏放鞭炮,新春第一放也叫开门炮必须得赶早。无论贫穷还是富有,这开门炮一定是得又大又响,寓意新春红红火火,财源滚滚来。
可这会儿,三婶抱着手机乍乍呼呼,楼下传来婆婆唠叨声音,三婶丝毫没听到。丈夫新民胳膊肘一顶,扭头说,下去看看妈说什么来着。三婶腿上用力,拍打着床垫“咚咚”响就是不起来。转眼之间,天已放亮,第一缕阳光携带着温暖,透过窗帘缝隙斜斜洒在三婶脸上。唉哟,烦死了天都大亮,还没张香点火,这一年好运悬了。三婶急急掀开厚棉被,趿着暖拖鞋踱至镜前开始梳理头发。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儿子乖赶紧的起床,别玩了!”丈夫新民瞅着手机拔拉着儿子,显示屏上面时间:10:10。儿子不知从何时起沉迷于玩手机,他猛然记起,上个月即12月中旬,为应对全面放开疫情防控,学校安排提前放假,在家上网课。小孩子自控力差,什么好玩就使劲玩。手机里各式儿童游戏多如牛毛,新民也搞不懂,才八岁的儿童怎么就什么都会,手机玩得比他还溜。
“爸爸妈妈都有的玩,凭什么我就不可以玩呀?”子轩说得义正辞严,甩鼻子瞪眼睛把手机抱得更紧。新民听后一愣,看着自己手里紧抓的手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大过年的只好放任儿子玩。
若是往年,正月初一必是异常热闹。今年特殊,不少人康复后仍全身乏力,不想出去走走。还有部分人挺过了前期风波,正式进入春节总决赛。春节期间本就人员往来密切,各地返乡人员又情况不明,想想还是呆在家里最保险。
比往年更多燃放的烟花爆竹,也掩饰不了冷清的气氛。窜门拜年的人寥寥无几,三婶乐得清闲,她只忙活了一大上午,便甩甩手歇了下来。三婶随手掏岀手机,丈夫新民赶紧凑过来,在她耳边嘀嘀咕咕,三婶听后乐呵呵玩着。
“微信支付一百元”
“微信支付五十元”
三婶疑惑地审视着,寻找微信播报声音来源,新民一脸无辜地看向三婶,继而又转向儿子子轩那。
“微信支付一百元”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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