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终极思维”对我面对大多数事情都管用,我叫它“如果”。
如果
我已经死了,
命运之神怜悯我,
今天又让我复活了过来。
我还要不要做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我会以什么样的心态和状态写作?
如果
我生了一场大病,
将不久于人世,
突然之间一股神力令我病去痊愈,
我还会不会痛心于眼前的得失?
我还会不会烦恼于此刻的烦恼?
如果
我的孩子遭遇不幸,
疾病或意外
我只能翻看她们的照片怀念那些曾经,
那些叛逆或争吵的瞬间,
是否也是一种奢望?
有一次在高铁上重读了周国平老师的纪实文学作品《妞妞》,下了高铁眼含热泪奔向家中,回家后抱着两个孩子痛快地一起玩了许久。我们常以为命运恩赐给我们的,从来不会拿走,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拿走。但命运,它从来没有许诺过任何一个人,一定会把他明日的清晨留下。
你毋需跟我一样时常思考此类问题。这是我的痛,也是我的乐。我总是能在热闹的欢笑中看见落幕后的寂寥;就像我总是能在巨大的悲凉中感受到更巨大的爱。但我还是建议你,偶尔想一想这些,特别是当你被烦恼包围时、被生活捉弄时、被爱情欺骗时、被欲望捆绑时,它能把你从泥沼中拉出来,它绝不妨碍你更爱生活和生命;它能让阳光和微风变得珍贵;它能让每一次呼吸变得神奇;它能让街头钻探机的噪音变成乐曲;它会让你对琐碎平常热泪盈眶;它能让你在迎接生活痛击时,溃败得不那么狼狈。它不是足球场上的进攻球员,它只不过可以帮你守最后一道防线,即便对方已经射穿你的球门,它依然还能帮你把球捡起来,传给你踢向生活。
还是送一句塞涅卡的忠告给自己:“每天也要学得一些帮你面对贫困或者死亡,以及其他不幸的知识。”只有时常遇见风雨的人,才会于风雨中写出“一蓑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只有时常面对嘲讽的人,才能坦荡地向嘲讽发起嘲笑“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生活不会一直有阳光,你也绝不会总是被人赞颂,那就早一些去预习风雨、预习嘲讽、预习死亡。
哲学就是预习死亡。——苏格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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