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地

你要明白：选择总是痛苦的。

有段子说，当你无法作出选择时，你要抛硬币，在硬币落下来之前，你心里已经希望它落到你掌心时，是花还是字。但有时，真正让人痛苦的，不是选项之间的对决，不是天秤的两端孰轻孰重。而是必须选那个自己不喜欢的选择。

《蝴蝶效应》里的阿什顿.库彻，每一次透过自己的日记回到过去，修改一些当年做出的选择。回到现实时，却发现境况越来越糟糕。时间对他来说，像一个愤怒的恶魔，仇恨着主角对他的欺哄。库彻越是玩弄时间，遭到的反弹的就越可怕。直到最后一次，他在精神病院，利用最后一点时间和他生命的记录，回到母亲的腹中，用脐带勒死自己，所有其余活着的人，才有了幸福。在导演备选的几个结局里，不乏温馨的、团圆的、历尽苦难而甘来的。但私以为，都不如第一个结局那么震撼人心。

我心里非常难过。所以我要把朋友圈删掉一段时间，虽然不知道要到哪里去记录自己，但是这是一种仪式。或者说一种决心。也许我的愤怒不应该这么强烈，而我的疼未必比拔一颗牙齿更疼。每个人都不能了解别人的痛苦。圣经说，与哀哭的人一同哭泣。除此以外，不要用自己的话去安慰人。安慰别人总是有道理的，只是这道理未必对症。内心没有尽头的黑暗，是任何话都不能提供帮助的。

怎样的活着呢？愤恨，压抑，分裂，郁质。像一个被猛虎追逐的人，掉进一个陷阱，下面是嘶嘶作响的一群毒蛇。这个人在掉下去的一刹那，抓住一根树枝，树枝上有个蜜蜂巢。一滴蜂蜜正在垂下来，这个人暂且忘记了陷坑上面的猛虎，下面的群蛇，专心的看着那滴蜂蜜，等着他掉落嘴里。这是《寻秦记》项少龙讲起的一个故事，他在解释，人生所谓的幸福，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