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麦是我国的一种面食,南北方都有,很受汉族与回族的喜爱,我们所说的烧麦一般是回族的那种。在我最早的记忆中,就有烧麦的印象,随着时光的流逝,把间断的记忆拼凑起来,就有了烧麦的故事和这篇文字。
在我刚记事儿的年龄,就有人亲切的叫我“小尾巴”,大概是说我更小的时候总是跟在父亲身后,他去哪我去哪。对于跟在父亲身后很好奇地认识这个世界的那段时光,我也有不甚清晰的记忆。比较清晰的记忆是我稍微大一点的了,父亲带着我来到一个脏呼呼黑乎乎的饭店,和开饭店的人熟络地打着招呼说来一笼烧麦,“热腾腾的有着奇怪形状的包子”是我第一次见到烧麦的印象,夹起一个,不知道从哪里下嘴,第一口吃的是烧麦开口处的面皮,感觉硬、没味道,于是就告诉父亲“不好吃”,父亲说:你吃这个的肚儿,上面那截儿皮儿(就是烧麦捏合的花口)就别吃了。我按照父亲说的吃了一口,果然鲜香可口、味浓不腻。于是我吃肚儿,父亲吃花口,我吃得肚子溜圆才放下筷子。然后看着父亲慢慢把剩下的几个吃了。从此,我就经常盼着父亲再带我来吃这种好吃的形状奇怪的包子。在那个年代,吃牛肉烧麦可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哪里能够经常吃,父亲每带我吃一次,我就能高兴好几天。
父亲经常带我吃的是烩饼,我对烩饼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只是在石家庄上学时,校门口的一个小饭店写着有烩饼,触动了回忆,那天,我自己在那儿吃了一份烩饼和十元钱的酱牛肉。这顿饭也是稍显奢侈的。那天,我想家了。
参加工作后,我在石家庄火车站附近的街道边,看到了清真的小饭店里有牛羊肉馅的烧麦、蒸饺。十元一笼。我点了一笼烧麦,是记忆中的味道。于是打电话告诉了家里,父亲淡淡地说了一句“少在火车站附近转悠,早点回家”。我顺便问了一句,小时候我们常去的那个回民饭店,还开着了么。父亲说,他们不开饭店了,办了个自行车存车点儿,收停车费呢。想吃他们家的烧麦,吃不成了。
后来,我知道清真寺街的蒸饺和烧麦很有名,就自己去吃了一次,味道也可以的。百老太太饭店也有烧麦,味道就差多了,也不出名,远不如它的烧烤。
前几年,维明大街新开张一个店面,店名是传奇烧麦,正如店面的风格,烧麦也很精致,一笼没有几个,18元。我给家人买了几笼,家人都说好吃味道很棒。我想改天一定带父亲去吃一次。
春雨绵绵的时节,我开车带父亲去植物园,雨后的植物园百花争艳,娇艳欲滴。他玩得很尽兴,连声感慨门票不贵很值。我说高兴就好,一会儿带你吃好吃的。父亲兴致正高,也就随我的安排了。我俩到传奇烧麦,点了烧麦,又给他温了一壶黄酒,我很快吃饱,就在那看着他一边啜着酒一边慢慢吃。问他味道如何时,他说不错。然后他问我价格如何,我说了,他觉得有点贵。
过了几周,我特意给他买了两笼烧麦放冰箱里,告诉他热着吃,他说他自己不吃那个的。我没太在意他为什么说自己不吃,关上冰箱门就去忙别的了。过了两天,我回到家,打开冰箱发现烧麦还在那。问他为何不吃呢。他说我给你热热你吃吧。
他做好饭,我倒上酒,我端起酒杯问他:老爸,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吃烧麦,光吃肚儿啊?
他说:那时候你还小呢。
我又问他在那个年代烧麦是不是很贵。
父亲说那烧麦都是牛肉馅的,当时没有几个人能吃得起,整个县城只有那个饭店有,而且不经常做。你不记得你小时候经常吃烩饼啊,烩饼也不是天天能吃的。
我说这烧麦味道挺好你怎么不吃啊。
他说有点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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