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上午6点26分,我坐着云落帆的车去修车店接小洛,我已经等不及看小洛焕然一新的模样了。
“你看上去心情不错啊。”云落帆说。
“当然了,我可是在去接小洛的路上,当然开心了。”
云落帆当然不会明白我的感受,在他看来,小洛和他手里的方向盘没有什么差别,可对我来说,小洛是陪伴我的友人,是不可或缺的。
“可你没必要这么早把我喊起来吧,今天可是周末!就算你通过非法手段搞到了我的号码,也不代表你可以不慎重考虑一个合适的时间麻烦我!”
我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说:“可是天都这么亮了,你平时都很晚起吗?”
他看了我一眼,不想说话。
“等等!你不会……?”
“你想说什么?”
“虽然你可能会觉得一个重度精神疾病患者不会懂得一些生理上的知识,不过我还是懂一点的,那种事情对我来说就像是,什么呢,我想想,蛇的交媾,或者说是一些必要解决的问题。额……你可能不懂我在说什么,总之,如果打扰了你,我很抱歉,不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只要把小洛接回家我就不会再麻烦你了。”
我郑重其事地做出承诺,并在心里把此事记在尘封已久的假想诺言书上。虽然,人类在谈论类似于生理上的问题的时候往往会有不自在的感受,但我不会,于我而言,那不过是一项可有可无的运动项目,比如足球或者保龄球,不过我也从来没理解人类为何热衷于此道,就像我不理解为何动物会有固定发情期一样。
“我只是想睡觉!”
云落帆的表情有点难看。
如果打人不是一件有失风度的事情,我现在可能已经被云落帆痛扁一顿了。要不是因为我刚才在假想诺言书上加了方才的承诺,我一定会在“禁止行为”清单上加一条:不要和云落帆谈论任何有关生理的问题。
我们很快就到了修车店,店门口只有一个男人。
“到了,你怎么不下去,不是很担心你的车吗,我以为你会连招呼都不和我打就立刻扑下去的。”云落帆看见我没有行动,感到奇怪。
“今天那家修车店的老板娘不在。”我说。
“那又怎样,老板不是在吗?”
“可是老板嘴很碎,他觉得健谈的人比较和蔼,这样就能招揽更多生意,我要是从他手里接小洛,他会和我说一大堆话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在这等修车店的老板娘来吗?”云落帆问我。
我想了想说:“你困吗?”
“怎么了?”
“要不你回家去睡觉吧,我自己去取就行了,到时候直接骑着小洛回家。”
“你行吗?”云落帆满脸的不相信。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直接下了车,然后目送他离开。
“呼~~”我吐出一口气来,如释重负,云落帆还真猜到了我想做的事:等着修车店老板娘的到来。
没有人会想到,有时候,你的无心之举或者惯常之为会成为另一个人的救命丹药。
我可不能让云落帆看见我如此狼狈又愚蠢的做法,赤裸裸就是懦夫的行径,为了和陌生人少说几句话,宁愿经历漫长而又无期的等待,估计在精神疾病患者里我也算是个奇葩了。
我躲在树后面,时不时凑个头查看局势,修车店的老板娘始终没有过来。
“这就是你让我离开的原因?不想让我嘲笑你那没出息的样?”
云落帆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出来,吓我一跳。
我尴尬地回过头去,说:“你不困了吗?”
“不困了,我被你蠢醒了。”
一听就知道是在讽刺我。
“要是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准备在这等到什么时候?”
“你回来我也得等着。”
“我问你,如果那个修车店里的店员都是健谈的人呢?不要说别的店,假设就这一家店,你是准备让你的车报废了吗?”
云落帆提出一个我根本不想回答也不想考虑的问题,我可以凭借手上掌握的信息避开大多数的额外交流,但我明白往后的时间里,总会有一些例外,到时候我会因为自己的懦弱和逃避付出代价,可我实在迈不开第一步,做出尝试。
“就这一次,我帮你拿回来,下不为例。”
我有些不可置信,还没反应过来,云落帆就已经走了。
终极迷妹的自我修养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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